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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可是，显然那些被梦魇和良心折磨过的夜晚是个笑话，就像现在，当他的良心已经渐渐可以忽略那段记忆时，这个人却完好无缺地重新来到这里。

像是被梦魇住了，他伸出手去，缓慢却坚定地，忽然狠狠掐住了沉睡中的凌川的脖颈，用力，再用力。……

痛苦地在睡梦中惊醒，凌川茫然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清明锐利。李亦航！……惊诧和愤怒混合着渐渐窒息的难受，逼得他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可被紧紧束缚的双手极大地阻止了他的反抗，纵容着原罪的发生。

……皮铐上的空隙被凌川的奋力挣扎撕拽到最大，紧紧勒在了动脉勃起的手腕。踢动着健美的长腿企图踢向李亦航，凌川找到的唯一可用的方式，却在李亦航轻轻的闪身中被躲避开来。显然，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搏斗。

终于，凌川痛苦地渐渐失去了力气，窒息，原本就是最可怕也最有力的武器。想咳嗽，想叫喊，可是却不被允许。

……

看着凌川在自己的手下痛苦地蜷缩起身体，看着他的眼中从愤怒渐渐换成一种极为古怪的怜惜，李亦航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发软。……

那种怜悯，那种并不痛恨的神色，在凌川渐渐失神的清澈眼眸中渐渐浓重，挣扎着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怔怔地，李亦航猛然松开了手，看着凌川剧烈地大口吸气，他的脸上，有点茫然。

等着他蜷缩的身体渐渐伸直，那急促的喘息在室中回响，李亦航终于颤声开口：&ldo;你想对我说什么？说完了，我再杀你。……&rdo;

&ldo;什么？李亦航他进去了？&rdo;车停在大门前，秦风扬的脸色铁青。

&ldo;李经理他说是你要他进去拿文件。&rdo;门口的保镖不安地望着车窗内神情凝重的两个人。

&ldo;shit！&rdo;咒骂一句，秦风扬猛然踩下油门，直接驶向门厅。

一大早，就在公司的会议室里被吴非堵个正着，昨晚没有开手机，以至于今早，才震惊地听到吴非那焦急的叙述。

颓然无比又混乱无比，脑海中尚来不及作出适当的判断，只来得及说出一句&ldo;凌川现在在我手里&rdo;，就被吴非强拉着开车回到家，现在，李亦航怎么会奇怪地凑在一起？！

脚下不停，跟着秦风扬冲向二楼，吴非的神情有丝奇特的深思。

秦风扬望着卧室前空无一人，神色忽然有点改变。保镖去了哪里？

&ldo;风扬，我想我们可以先不进去。&rdo;吴非忽然低语。

&ldo;干什么？&rdo;

&ldo;李亦航这个人，我一直对他觉得好奇。&rdo;吴非淡淡道：&ldo;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两年前，我就对他很怀疑。&rdo;轻轻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吴非不由分说将他强拉在虚掩的木门后。

轻掩的门里，凌川望着李亦航的眼中，那种奇怪的怜悯，更加深沉。

&ldo;李亦航，不要随便杀人。……&rdo;他低低苦笑：&ldo;就算是自卫，就算那个人再罪有应得，再非死不可，你也会永远因为这件事而改变。……想知道杀了人以后的感觉吗？你会觉得你身上永远有血腥的气味，你会在很多夜晚看到他的脸在你梦里出现，还有，你永远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你。……&rdo;

&ldo;住口！你别想吓我。……&rdo;惊悸地叫起来，李亦航色厉内荏。

&ldo;不是我吓你，是真的。&rdo;静静望着他，凌川涩然道：&ldo;难道两年前，你把我打昏送给冯琛，那以后，从来没有害怕过？……&rdo;

门外的秦风扬，忽然僵立得如同千年化石。吴非无声看了他一眼，没露出心中的震惊无比。

第23章

&ldo;我又没动手杀你，就算你真死了，也和我无关。……&rdo;咬着牙，李亦航冷笑。似乎从疯狂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他的脸色在一霎间变得苍白灰败：&ldo;你把一切都告诉秦风扬了？！……他知道是我把神科数码的秘密透露给你？他知道是我接了他的电话，去赴你的那个约？！……他知道是你把金博的资料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rdo;

&ldo;……不，他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rdo;淡淡摇头，凌川困难地忍耐着脖颈上越来越痛的灼烧。

看着李亦航，脑海里浮起那个人微带邪气的笑容，他的神情渐渐哀伤而固执：&ldo;真想杀我的话，不要……告诉他这些，永远不要。&rdo;

&ldo;为什么？……&rdo;怔然望着凌川眼中那很少显露的软弱，李亦航喃喃道。

&ldo;因为我和他，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啊。……&rdo;眼光有点失神，他微微一笑，似乎那些纠缠入骨的往事正在眼前一一浮起：&ldo;虽然我在梦里总是梦见他原谅了我，梦见他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梦见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可是，梦醒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早就恨死我了。……就象前些天，他终于抓到我的时候，他对我说：欢迎回来。可你不知道，他眼里，是那样深那样浓的恨意。&rdo;

&ldo;李亦航，……我没有资格再爱他了。&rdo;他喃喃道，眼中是李亦航从不曾见过的恍惚痴情：&ldo;可他现在身边好歹还有一个你。不要再打击他，不要让他知道，连你也背叛过他；……不要让他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