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张叔。&rdo;苏绿走近。
&ldo;……啊、啊?&rdo;三十来岁的男性练练后退,手搓着掌心,讪笑。
&ldo;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吗?&rdo;苏绿忍不住就用了这两句在主世界人人都耳熟能详的话。
&ldo;……啊?&rdo;
&ldo;你中意罗婶吧?&rdo;
张猎户一愣之后,黝黑的脸颊上居然浮起了红晕:&ldo;你……你……你咋知道?&rdo;
&ldo;拐着她唯一的儿子冬日上山,还差点一起喂了野狼,你猜她还会不会搭理你?&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张猎户惊了,而后想到被突然引走的狼,心中不由涌起强烈的敬畏之心,&ldo;莫、莫非……&rdo;
&ldo;不是我做的,是别人。&rdo;苏绿回答说,不是她自己的功劳她可不会揽在身上,&ldo;我去找你们的时候看到了。&rdo;
&ldo;你去找我们了?那……&rdo;为啥还比他们早回村呢?而且衣裙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上过山的样子啊。
&ldo;与其想这些,你倒不如想想如何求得罗婶的原谅。&rdo;
&ldo;……&rdo;一提到这个,平时的好汉子瞬间弓起了身,脸上浮起难色,一副苦哈哈的模样。他犹豫着问,&ldo;二丫,你觉得该怎么做?&rdo;
&ldo;你们遇狼的事我没对她说,虎头怕他娘担心,想必也不会说,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rdo;苏绿注视着张猎户浮上喜色的脸孔,&ldo;只是,若是你以后再……&rdo;
&ldo;不会了!我保证不会了!&rdo;
&ldo;希望能说到做到。&rdo;
&ldo;一定,一定。对了,罗家娘子……怎么样了?&rdo;
&ldo;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对了,麻烦你顺带跟罗婶说句,我在家里配药,这几天可能都不去吃饭了,也不用让虎头来叫,免得让我分心。&rdo;罗婶家的房间不够大,所以大部分糙药苏绿还是放在自己的家中,口中所说的事情她之前也做过几次,所以并不担心会被怀疑。
&ldo;嗳,嗳,我就去,我这就去说。&rdo;张猎户连连点头,&ldo;二丫,谢谢你,多谢你。&rdo;
注视着男子离开的背影,苏绿摇了摇头,他倒是个好人,对虎头也是真心好。可这事情说到底还是要看罗婶和虎头本人的决断,她可以稍微伸出援手,却不会推波助澜。
日子是自己的,一切选择也该自己做出决断。
解决完这边,苏绿左右看了眼,又用精神力感知了下,确定附近没什么人后,转而再次朝山上赶去。只希望元承的命够大,别那么容易就挂掉了。
等她到时,那场敌寡悬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元承所骑的马躺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条深又长的伤口,滚烫鲜红的血液顺着其中流出,很快就染湿了一大片的雪地。
血与雪相缠绵。
极寒与极热相交织。
绘就了一番动人心魄的图景。
元承的马匹丧命,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相继被他从马上打落后,惊马嘶鸣一声,四散而去。
一场最原始的搏斗随之展开。
身怀武功的元承自然占了上风,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斩杀最后一人后,他抚着腹间,单膝跪地,借着插在雪地中的剑勉强支撑,但身形已然是摇摇欲坠。
他心知,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睡去便是永久的长眠。
然而……
就在此时,他蓦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元承警觉地抬起头,隔着骤然剧烈起来的风雪,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正站在他不远处,安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