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仍是有些困倦地撑起眼皮,迷迷糊糊中看见他,大脑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一把拉过被子遮住了脑袋不好意思见人。
樊不凡看她这样眼中又是宠又是笑,此时俩人盖的是一张被子,他便就势钻回了被窝里,在黑暗中将她的头扶向自己这边,然后大眼瞪着小眼。
最后还是三千先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他一把道:“你这是干嘛呀!”
“学你,”樊不凡笑着帮她把被子拉了下来垫在下巴处,看到三千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含羞娇俏的模样甚为可人,不由心念一动,低头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三千面上烧得更厉害了。她觉得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两个人之间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但真要让说的话她又讲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已经切切实实地把自己交了出去,她甚至会怀疑昨夜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虽然艰辛异常,但却是美妙无比的梦。
“在想什么呢?”樊不凡看着她有些发呆,便问道。
三千对着他莞尔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在想,该让你立个保证书,你都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了,以后可不能对不起我!”
樊不凡的嘴角向上扬起个好看的弧度,轻抚着她的额头说道:“就算不立保证书我也不敢对不起你,放心吧。”
不料三千听了这话却撅起了嘴,较真地问:“是不敢还是不会?”
“不会。”樊不凡浅笑着改口,“是我说错了,不过你还没说清楚,都有哪些事情算对不起你啊?”
“你还想试试?”
“怎么可能,当然是引以为戒了。”
三千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由乐了,点点头道:“态度不错,但是我现在也不好给你一个准确的定义,就先包括所有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吧!”
“那好像有点多啊,”樊不凡若有所思地说,然后就看到三千威胁性地挑了挑眉毛。
“不多,一点都不多。”他正色重新说了一遍。
“这才像话,”三千抿嘴一笑,眼珠狡黠地转了两圈,又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不见你了!”
“这么严重?要多久?”樊不凡看着她专注地问。
“视情况而定咯,”三千说完见樊不凡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头大度地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小心眼到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只要大体上过得去,我会在肚子里面放艘船不跟你为难的!”
肚子里面,放艘船……
樊不凡虽然当即就理解了她是在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还是被这个前所未见的说法给弄得愣了愣。
“对了,外面雪停了吗?”三千这会儿刚撑着坐了起来,一挪动,身|下的那种摩擦过度的疼就更加明显,她不禁皱了皱眉。
樊不凡忙小心地扶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然后道:“停是停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再多在南山停留一天吧。天这么冷,出门本就不方便,更何况要一路颠簸回平市,我担心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经不起这么折腾。”
三千倒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娇贵,不过这会儿确实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大得劲,她决定还是不打肿脸充胖子非要逞这个能了。
“那我们今天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吗?”她扭头看着樊不凡问。
“吃饭的话可以叫酒店的送餐服务,这里还可以点播各种电影和电视剧,剩下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块儿了。”樊不凡这话看似玩笑,但其实他却是认真在问的,他就怕她跟他在一起会觉得无聊。
三千又岂能不了解他的想法,禁不住微微一笑。
“其实我是在想,我们把另一间房退了吧,不然这一晚上得浪费多少钱啊!”
“嗯,也行,那等下给前台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樊不凡说着忽然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