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国不是日本,高中生会化妆的凤毛麟角。老师们年纪都三四十岁,大多素面朝天,芝芝掐指一算,除了特别注意形象的程婉意,只有她这个伪未成年人掌握了这门技术。
七点钟,元旦汇演正式开场。
礼堂外面的厕所边,芝芝饿得肚子咕咕叫,却没法腾出手来吃块饼干。她一手拿着粉饼,一手拿着海绵扑,面前坐了一排妹子,流水线作业上妆。亏得青春少女底子好,薄施脂粉就可以,不然她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ldo;咕噜&rdo;,腹如雷鸣,芝芝连吐槽的力气也没了,有气无力地说:&ldo;可人姐姐,别动,马上好。&rdo;
纪可人问:&ldo;要不然你先吃点?&rdo;
&ldo;没事。&rdo;芝芝刚拒绝,背后就有人说:&ldo;关知之,张嘴。&rdo;
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菜园小饼的香味,下意识张嘴。庄家明塞了一块饼干过来,皱眉说:&ldo;没吃饭怎么不说,给你带个包子也好。&rdo;
&ldo;忘了。&rdo;她含糊不清地说,手上的动作不慢,稳稳当当画好了眉毛,又去找下一个。
庄家明看她腾不出手,只好亦步亦趋跟着,见缝插针喂她吃。
芝芝顾不得细细咀嚼,嚼了嚼就吞,嘴巴里满是咸香,口干舌燥,又厚着脸皮得寸进尺:&ldo;给我找瓶水。&rdo;
庄家明开了一听旺仔牛奶,插了吸管送到她嘴边。
芝芝狠狠吸了口,温热的甜牛奶划入喉管,宛如一针鸡血,瞬间原地复活:&ldo;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坐下轮到你画了。&rdo;
庄家明硬着头皮坐下。
之前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又来了。他闭着眼睛,感觉到她温软的手指触碰在脸颊上,就好像小猫的尾巴蹭啊蹭,痒得不得了。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捏着牛奶的罐子,双腿伸展又缩回,后背沁出一层汗。
芝芝察觉到他的异样,却道是男生不适应化妆,使劲安慰:&ldo;舞台灯光太强,不化会很奇怪,放心,就上层粉,马上好。&rdo;
口气温柔,像是对着小朋友。庄家明忍俊不禁,突然就轻松了点。
&ldo;好了。&rdo;时间紧迫,芝芝来不及发挥,但目前的效果已经让她十分满意,放下狠话,&ldo;就凭你这张脸,我觉得第一名非我们莫属。&rdo;
庄家明:&ldo;瞎说。&rdo;
&ldo;我觉得有道理。&rdo;纪可人一本正经地说。
其他也七嘴八舌附和:&ldo;对,没错,就是这样。&rdo;
芝芝得意地觑他眼,继续忙碌。
八点半,彻底完工,芝芝累成了死狗,拖着身体找到座位,瘫着起不来了。舞台上是别的班的表演,一群穿着银色小裙子的美少女拍手跺脚,跳着传遍大街小巷,几乎每个人都会唱两句的《nobo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