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端着水盆走进来,放在床头,淡淡说了一句:&ldo;终于醒了?&rdo;
江云楼如遭雷劈。
顾……顾顾顾……顾闲?!
墨衣男子慢吞吞地挽起袖子,一双白皙无暇的手拿过一张帕子,慢条斯理的浸了水,又拧了拧,然后搓了一把江云楼的脸。
江云楼:&ldo;…………&rdo;
顾闲责怪道:&ldo;你这人,约你在长安见个面罢了,你就在马车里把自己冻成这个样子,我只能连夜带你回万花谷治病。&rdo;
江云楼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顾闲接着道:&ldo;风寒而已,吃几天药就好了,幸而没有引动你体内的寒毒,不然还要更加难受。&rdo;
他用帕子擦拭江云楼的手,一边擦一边道:&ldo;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长安玩。房子已经找好了,只是离你家有些远……&rdo;
江云楼张开嘴,发出一声沙哑的音节,顾闲便停下动作,耐心的问他:&ldo;怎么了?&rdo;
年轻的医者温文儒雅,正是江云楼记忆中的友人没错,江云楼却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ldo;……顾、顾闲……&rdo;
他的嗓子沙哑极了,声音实在是不好听,他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艰难的开口询问:&ldo;我怎么……会在这里?&rdo;
顾闲轻轻一笑,似乎没有太在意江云楼异样的神情,只温声道:&ldo;你不记得了?我们约了在长安见面,结果那日长安下了场大雪,你的马车被堵在了路上,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受了冻,在马车上晕了过去。这里是万花谷。&rdo;
江云楼说:&ldo;不、不对!我去了锦朝,我明明去了锦朝……&rdo;
顾闲狐疑道:&ldo;锦朝?什么锦朝?&rdo;
江云楼心里一突,忽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气,他猛然坐起来,用力握住顾闲的手腕,急切的问道:&ldo;东方呢?东方不败呢?!&rdo;
回应他的是顾闲逐渐凝重的神色。
顾闲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蹙,&ldo;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大师兄来。&rdo;
&ldo;顾闲!&rdo;江云楼不敢置信的吼道:&ldo;东方不败呢?!&rdo;
顾闲皱眉道:&ldo;你在胡说什么?&rdo;
江云楼睁大了眼睛,他怔怔的看着顾闲不明所以的脸,忽有泪珠从眼眶滚落,他颓然的往床上一倒,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掏空了。
良久,他轻轻&ldo;哈……&rdo;了一声,更多的泪水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如同决堤。
不过眨眼间,江云楼已经满脸是泪,甚至打湿了枕头。
顾闲站在床边,冷静道:&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昏迷了数天,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做了什么梦。长生,只是做梦而已,不要当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