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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2页）

&ldo;不错。&rdo;

一阵沉默在屋子里蔓延，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发出一声叹息：&ldo;我早跟你们说过，药不能吃的太频繁，你们如果可以一个月吃一次，甚至一年吃一次，或许就有戒掉它的一天，但你们偏偏不这么做，偏偏就吃了二十年。你们现在吃药的速度，简直可以算是一天吃一次了。&rdo;

李玉函冷冷道：&ldo;话说的轻巧，可是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吃了这么多年？&rdo;

老人道：&ldo;正是因为吃了这么多年，我才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不像你们江湖人，身强体壮，还可以多熬两年，我现在这副模样，说我有八十岁都有人信。&rdo;

他说这一连串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板的毫无波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之间停顿的间隔也都是一样的。

李玉函的脸庞稍稍扭曲，似是忍受着某种痛苦：&ldo;我有什么办法，她不吃药，就会一直一直说胡话、产生幻觉。她害怕看到那些东西，我也不想看到她痛苦，所以我们不能不吃，我不仅要让她吃，我还要陪着她一起吃。&rdo;

老头子终于还是叹道：&ldo;好吧，好吧。你跟我来，我将药给你。&rdo;

李玉函道：&ldo;你为何就不能把药方也一起给我？&rdo;

老头道：&ldo;我不能给你。这害人的东西决不能流传出去，他只能握在我手里，你要知道，在我们几个人里头，捏着这个方子的也只有我一个。&rdo;

&ldo;……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只有你手上有石观音的方子，我们才不得不一直来找你。&rdo;

老头掀开了布帘，走进了里间，李玉函跟着他一起走进去，抱怨道：&ldo;你老眼昏花，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放错药量？&rdo;

老头打开木头做的柜子，枯瘦的手从里面拿出几个瓶子，一边回答李玉函的问题：&ldo;我也担心我放错，所以我每天都会看一遍方子，免得自己弄错了。&rdo;

李玉函走到他身后：&ldo;这么说，是有写下来的药方了？&rdo;

老头蹙眉：&ldo;你问这个做什……！&rdo;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冰冷的匕首准确的从背后插入了老头的心脏，李玉函恶狠狠道：&ldo;有方子就好，只要有写下来的方子，我就可以安心让你去了。&rdo;

老头瞪大了眼睛，缓缓扑倒在柜子上，怀里的药瓶散落了一地，李玉函亲眼看着他死了，才在屋子里快速的翻箱倒柜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找到了一份疑似方子的纸张，再三确认后，他将药方揣进怀里，又拿了一块布，将柜子里所有的药打包成一个大包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他原路返回，走入一条密道之后娴熟的在密道里面打开了第二个密道，如此反复三次，又走了大约一刻钟，他总算是出了这座山谷。

出了山谷，李玉函运起轻功，他年轻时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俊才，几十年过去，他的武功却反倒退步了不少，至少轻功就没有年轻时使出来的好看了，可他早已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只有他日渐憔悴的结发妻子。

&ldo;……无眉，无眉，我回来了！&rdo;

躺在床上的娇小女子艰难的撑起身体，她已从丈夫的声音里听出了喜悦，他们心意相通多年，自然是立刻就明白是药方到手了。她欣喜的几乎热泪盈眶，&ldo;好，好，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rdo;

李玉函将装满药瓶的包袱一抛，激动的紧紧抱住了瘦弱的柳无眉，&ldo;这一下，我们就真的可以离开西域了，我们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每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无眉，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我们渡海到更远的地方去，到西方魔教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玉罗刹再也不能害你了！&rdo;

窗外，被点名的玉罗刹无声的做了个挑眉的动作，他身旁的白锦侧头看他，低声问：&ldo;你在追杀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