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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玉罗刹问他：&ldo;你又如何知道这一战会是全力以赴的一战？&rdo;

&ldo;直觉。&rdo;

白锦的直觉也一向极准，玉罗刹闻言也收敛了笑容。

&ldo;大宗师之间的决一死战，你哪怕胜利了，也必定身负重伤。&rdo;

白锦不甚在意道：&ldo;无妨。&rdo;

他还是头也不抬的擦着剑，却向玉罗刹解释道：&ldo;我能察觉到突破的契机就在这一战里。&rdo;

突破，又是突破。

面临武道瓶颈的人，其实并不只是西门吹雪。

白锦亦是。

他成为大宗师的机缘在石观音身上，而破碎虚空的机缘，显然就是在那位即将遇见的神秘大宗师身上。

他有预感，且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ldo;有时候本座也觉得不可思议。&rdo;玉罗刹好奇道：&ldo;为什么你总以为破碎虚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rdo;

白锦擦剑的动作一顿，仔细想了想，才答道：&ldo;或许是因为我本就来自另一个世界吧。&rdo;

有道理。

玉罗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话，他又好奇道：&ldo;你生活的大唐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do;

白锦缓缓答道：&ldo;是一个很有趣，又很无趣的地方。&rdo;

玉罗刹来了兴致：&ldo;哦，有趣在哪里，无趣在哪里？&rdo;

白锦终于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才斟酌着道：&ldo;比如，大唐三大风雅之地，七秀坊，万花谷，长歌门。&rdo;

七秀坊和万花谷玉罗刹是知道的，长歌门倒是头一回从白锦口中听到，而白锦要跟他讲的，却正是长歌门。

他道：&ldo;来到这里之前，我曾与友人去过一趟长歌门，发现长歌门里有很多珍奇的小鹿，一点也不怕人，能与门中弟子和睦相处，令我十分羡慕。&rdo;

玉罗刹忍俊不禁：&ldo;你就去人家的风雅之地里看鹿？&rdo;

白锦道：&ldo;那里的风景也很美，只是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一只鹿出来，可惜那些小鹿是不许其他门派的弟子抱养的。&rdo;

起了个头，接下来话匣子便打开了，曾经生活在大唐时的记忆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ldo;还有明教往生涧，散养着许多波斯猫，波斯猫之间还有一个猫王，威风凌凌，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rdo;

&ldo;我记得我的第一个仇人，似乎是因为我在昆仑山摘了一朵雪莲，而他已经等了那朵雪莲很久很久了。&rdo;

&ldo;至于无趣……&rdo;白锦摇了摇头，&ldo;有时心里觉得无趣，那么看什么也都觉得索然无味了。&rdo;

他忽然笑了。

&ldo;其实比起那里，我更喜欢大庆。&rdo;

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异类，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真实的活在这里，而不是像从前的那群朋友一样，说下线就下线。

玉罗刹叹息道：&ldo;可你还是想走。&rdo;

白锦没说话，有时候沉默就等同于默认，而白锦此刻的态度也的确是默认。于是玉罗刹也没有说话，他看着白衣剑客将剑收回剑鞘中，脱下外袍，熄灭了油灯，自然而然的躺在了他身边。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白锦忽然伸手摸了摸身下柔软的被子。

这被子底下，怎么好像有个东西？

玉罗刹注意到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白天放进去的画册，他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ldo;拿出来吧，我怕小雪看见就放到被子底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