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偷偷把手从苏秀胸前拿开,他面无表情地说:&ldo;我为什么要解人家姑娘的衣服?&rdo;
不能说话的苏秀一脸懵逼:干嘛脱我衣服!
&ldo;你是医生,检查病情而已,不过这不是重点,&rdo;夏洛克头也不抬地继续了被打断的话题:&ldo;子弹没有she进去,说明被什么东西阻拦住了,是什么……是‐‐&rdo;
夏洛克一转头,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发现了滚落在不远处的一枚红色的巨大的茧型物体。
&ldo;哦……&rdo;夏洛克眯起眼睛,朝着红茧走去:&ldo;雷斯垂德,上次你隐瞒的信息,就是这个?&rdo;
&ldo;等等夏洛克,别过去!&rdo;在看清楚红茧后,雷斯垂德探长情急之下从背后一把将夏洛克揪了回来:&ldo;那玩意儿很危险!&rdo;
&ldo;把这里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rdo;雷斯垂德探长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他高声把还没走过来的手下都支了出去:&ldo;去叫救护车!&rdo;
&ldo;是该叫救护车,&rdo;华生支持:&ldo;不知道她断裂的肋骨有没有戳到器官上,还是尽快去做个检查比较好。&rdo;
浑浑噩噩躺在地上装死的苏秀听到这句话后,头皮一炸,感觉自己瞬间清醒了。
不是吧!骨折就已经很悲惨了,折断的骨头还有戳破器官的危险?
我怎么这么倒霉!
叫完救护车,往回走的雷斯垂德探长不小心一脚踩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差点儿崴了脚。
&ldo;什么玩意儿?&rdo;雷斯垂德探长往后退了一步,把偷袭他的暗器捡起来,发现是个屏幕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苹果手机。
&ldo;呃……&rdo;雷斯垂德探长挠挠头,他小心翼翼地问苏秀:&ldo;苏小姐,这个手机是你的吗?&rdo;
苏秀还沉浸在快死的悲伤中,完全没有搭理雷斯垂德探长的意思。
被忽视的探长摸摸鼻子,只好把手机先装进了证物袋里,等回了苏格兰场再仔细调查。
英国的十一月已经冷得受不了了,夜晚呼啸的寒风简直能将人的骨头fèng都冻上,又累又疼的苏秀呆呆地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时而细密时而剧烈的疼痛,只觉得还不如就此升天比较好。
忽然眼前一黑,清冷的幽香缓缓袭来,冷风的侵袭被阻隔住了,苏秀艰难地眨眨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是夏洛克把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连头都盖住了,感觉像是在发丧啊……呸呸呸真不吉利。
苏秀的思维天马行空地乱转。
&ldo;睡吧,&rdo;隔着厚厚的毛呢风衣,夏洛克轻轻拍了拍苏秀的头,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循着fèng隙钻进来,荡悠悠地飘进了苏秀的耳中,像是好听的催眠曲:&ldo;没事了……&rdo;
&ldo;抱歉。&rdo;
是我的错觉吗?苏秀默默地想,她好像听到了道歉的声音,还有救护车的嗡嗡声,和托尼气急败坏的愤怒咆哮……
短时间内是没法求证了,因为所有的声音都离苏秀远去了。
急促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她整个人都陷入了黑甜的梦境之中。
警车车厢的角落里,被雷斯垂德探长装进证物袋里的红色苹果7正在黑暗里烨烨生辉,它那碎成蜘蛛网的屏幕上有深红色的流雾不停闪动着,这场景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紧接着雾气消失,手机彻底安静下来。
隔壁救护车里,苏秀在睡梦中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她觉得束手束脚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柔柔地、坚定地包裹住自己。
被眼皮遮挡住的眼球上泛过一抹深红的颜色,随后逐渐沉淀成浓郁的黑。
苏秀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醒来之后,她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从大英帝国来到了美利坚。
头顶是苍白的天花板,吊着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晕的小夜灯。苏秀被各种仪器的连线捆粽子似的固定在床上难以动弹,当然没有这些线她也动不了,因为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睡眠时间过长,水分补充的不充足,苏秀现在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但别说起身喝水了,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她就连动动手指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都办不到。最后苏秀放弃了,她忍受着干渴的感觉,保持着平躺在床上的姿势,让眼球不老实地滴溜溜地乱转,打量着屋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