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远下班回来,坐到她的身旁,看向电视,问:“什么电影。”
他拿牙签,插了一块火龙果的肉,吃起来。
“圆舞360。”她答道。
顾青远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只听说过,奥地利剧作家亚瑟施尼茨勒的《轮舞》,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看这种心理电影。”
心理两个字,不经意说出口,顾青远后
知后觉地看了一眼陆欢歌,她还沉浸在电影里。
电影还有几分钟就要结束,他想陪她一起看也只能知尾,不知剧情的始因,更别提剧情。
“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一部电影,很有深意。”
“哦,还有深意呢,说来听听。”顾青远支着手,笑着说。
她快速的再吃了几口水果,顾青远瞧着她的动作,只觉怎么这么,可爱。
真想逗弄、逗弄她,以前催她吃水果都不吃,今天吹的大概是东风。
“21世纪里充满悬念又感人至深的爱情传说。电影里那些对环境的憎恨,对社会的不公,对人情的冷暖,最后他们竟然一一说服了自己,劝慰自己,这一切,也许并不坏。”
顾青远应声:“确实,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她起身拉开大面的窗帘,立地玻璃窗,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可又有很多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
他从身后搂住她,一双手掌,恰好覆在了她的腹上。
陆欢歌低头看,指着外面说:“每一座城市,就是一个人空空旷旷的心,纵横交错的道路作为筋脉,川流不息的车水作为血液,鳞次栉比的高楼作为肌肤,烦不胜烦作为四肢,细细碎碎的琐事作为毛发。他们在举目无亲的街头,寒风萧瑟拂过,裹紧薄衣,终于才知道,自己,才是自己最亲的人。”
她的额头咯在他清理得很干净的下巴,他每次有丁点胡子渣冒出来,刮得干净异人。
“嗯……听了你的感想,我觉得这电影不怎么好。”他的呼吸平稳,“傻瓜,自己最亲的人,除了自己,还有,我。”
她闭眼,微微低头,不想听这些花言巧语,细微的动作,即便她背对他,如数倒映在玻璃窗上。
顾青远想来到她的面前,还没等他抬脚,她失望地睁开眼,转了身。
语气冷然,比她以前不说话的时候还要冷三分:“顾青远,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顾青远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直到一分钟过后,他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陆欢歌近乎绝望,咬着牙,就那样一直看着他。
终于,他试着张嘴:“你指的是什么?”
他的笑容早已经消失,神色紧张,难得的体现在脸上。
“梁甫,我的爸爸。”
他抓过她的手,力道前所未有的大:“谁和你说的。”
“哟,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了?”
她脸上对他的不屑,顾青远乱了心智,情急之下,音量更大:“我问你谁和你说的,陆纪年对不对,你别听他乱说。”
“他乱说,可你连说都不和我说。”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瞒了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只是这一件事情吗,而单这件事情还小,不足以让她去多想吗?
“我真傻,与你这样的男人玩猜心游戏,还玩以心换心的游戏,怎么,看到我陷入进去,有没有满足感。”
她恨恨的蹬他,顾青远说不出来的痛心:“那你呢,你很多事情也从不和我说,欢歌,公平点好不好。”
他为她掏心掏肺,她只听陆纪年的话。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你先平静一下。”
又是解释,他不是说给她一个交代,就是一个解释,为什么偏偏要做了那些事情,最后遮盖不住了,才想起挽救的办法,这样的顾青远,陆欢歌讨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