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那匹马就被绊倒在地。
正打算斥责,林间猛然现出了许多张弓搭箭的兵卒。
&ldo;突围!&rdo;
谭富贵的亲卫们护着马车朝边界冲,最前方猛然出现了一个少年,对着马车射了一箭。
那箭倏然穿透了马车前面的帷蔓,谭富贵一缩头,箭锋险险从他头皮擦过,把他的帽子钉在了车壁上。
&ldo;好!&rdo;
那少年身后又出来一个大汉,赞了一声,再度张弓‐‐
&ldo;护驾护驾!&rdo;
谭太监裤子濡湿了一片,尖声大叫。
&ldo;你一个死太监喊什么护驾!&rdo;那少年嗤笑一声,眉眼张扬,顾盼神飞。
&ldo;你…你……&rdo;谭太监没能把那只箭扯出来,又急着逃命,亲卫一削,把他头顶上那一片儿头发削掉了,揽着谭太监往外跑。
&ldo;大秃瓢。&rdo;
谭富贵又听到那少年在笑。
&ldo;杀!&rdo;
壮汉一声令下,潜伏在林间的兵士持枪而出。
怜雨跟在大汉身边,把弓背在背后,手中红缨枪饮了不少血,黏住了那团红缨,不经意扫过一眼,顿时就觉得手中枪沉重起来了。
他虽和谭富贵有仇,和这些死侍却没有。
只一照面,就确立彼此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中间就只剩一个吓得失禁、散发着恶臭的谭太监。
大汉在他的惊恐求饶声中,利落地结果了谭太监。
这太监贼奸滑,若是不死,容易为人所用,挑起事端来。
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条大鱼,当然要先敲死,免得又被他翻了盘。
怜雨丢了枪,扶住一棵树,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呕吐。
那种铁器刺穿身体的入肉感……
清晰地提醒他,那是活人。
&ldo;你这样杀一回人吐一场可不行啊……&rdo;
壮汉拍了拍怜雨的肩膀。
&ldo;若我能看着天下安定下来,吐个百十回又何妨……&rdo;
若是原先是为了功名利禄,如今…怜雨就是为了安稳。
杀人也不是很好的事。
如果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没有战乱,没有贪官,穷人不卖儿卖女,富人不养妓养娼……
想到这里,怜雨又吐了。
&ldo;听说最近来了个极有名的铃医,若是遇着他,说不定能治好你这个呕吐的毛病。&rdo;
&ldo;那也不错。&rdo;怜雨漱了口,苦笑着,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手帕。
嗯?手帕!军营的人怎么会带手帕?
&ldo;你这个孽子!&rdo;
姜萝把怜雨擦过的手帕往地上一丢,抽了挂幡的杆子,对着怜雨的屁股就是一下。
&ldo;师兄啊啊啊啊啊!&rdo;怜雨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本来打算伸出援手的壮汉也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