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冯华甫也想投降了!还想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毕竟这是投降,没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肯定会有不少人站出来,到时候不管怎么处理,这群人的心都散了。
一整支部队投过去,冯华甫能卖个好价钱,他们这些人也能跟着沾光。
内部一爆发矛盾,到时候下面的心散了,各行其是,零零散散的投降,他们这些人什么都得不到。
“嗯!快去搜寻医药,全城搜寻,另外士兵中不乏有祖上从医的,从军中调进伤兵所,辅助救治伤兵。”
……
下午两点,冯华甫的亲兵打着白旗,互送着管家阿福,走上了革命军的阵地,东转西转,下午四点,才被郑磊接见,走到了郑磊的指挥所。
郑磊直接将谈判地点摆在指挥所内,丝毫没有遮掩军事机密。
“郑大人,久仰久仰。”冯华甫的管家阿福对郑磊拱了拱手,语气亲密。
“福管家,长话短说,你们的要求不高,但是我们一个都不答应!”郑磊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阿?!这……”阿福愣住了,好在马上回神。
“那,郑大人是什么意思?一些个金银我们还是有的,只是我家大人……”阿福试探性的开价。
进来之前,他已经将冯华甫的要求告诉了接待的人,郑磊也早就得知了要求。
按理说,让人进来谈了,表达的就是部分同意,有的谈的意思。
之后要做的不过是你压价我抬价,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找不到的话继续打,直到战场上失败或重新回到谈判桌。
“金银?也是,手握重权那么些年,没钱才不正常,不过我不是来要钱的乞丐。”郑磊摇了摇头。
“我的要求很简单,投降,所有人解除武装,我们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和私有财产安全。”
“但是有前科的,需要根据法律论处,哪怕是之前侵吞财产,鱼肉乡里的,我们也会追责。”
“当然,我更希望他们不投降,这样一来,我们就省去了调查审讯抓捕判决等一系列麻烦事。”
郑磊说的轻轻松松,但阿福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郑大人说笑了,天下那么大,那么多不平事,您怎么管的过来?”
“就说这徐州城,因为大战,百姓流离失所,房屋被毁,经年攒下来的家当就这么没了,他们找谁说理?”
“还有城内,两个镇之间因为各种物资分配问题还要吵,两个镇和两个日军师团之间,弱者也会因为各种问题而被欺凌。”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阿福点了点冯华甫的筹码——四个师兵力和徐州城。
“管不过来就不去管?这是什么道理?”郑磊皱了皱眉头。
“假如一个农夫有一顷田,没有牛,只能人力耕地,一天耕不完,那就不耕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王朝不过三百年,问题日积月累越堆越多,三百年,百姓是真能忍啊!”
“段先生,你来和他谈吧。”郑磊对着后面喊到。
“段……段大帅!您怎么在这儿?!”阿福惊恐的看着从屋后走出来的段芝泉。
段芝泉苦笑一下,看着郑磊:“郑司令,不如让我和他谈谈?”
郑磊点点头,连一桌子军事机密都没管,直接转头出去。
“段大帅,这是怎么回事?您真的被抓了?”阿福见没人了才问道。
“唉~~说来惭愧,我受命率部解华甫徐州之围,却落得这个地步……”段芝泉摇摇头。
“南华人根本没有隐藏军事布置的想法,沙盘,地图,文件,都是真的。”
“围攻我部后,南华军已经解放出三个师,完全可以北上,继续强攻徐州城已无意义。”
“徐州以北,朝廷再无一支军队可以抗衡南华人或革命军,朝廷已经,到不可收拾之地步。”
“华甫让你来,我大概也能知晓他的想法了。回去告诉他,与其争夺那些许利益而坏了自己的脸面,不如提前重新布局。”
段芝泉知道,虽然是单独谈,但是也不能太久,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没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