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呜咽:“荆总!您是荆总!”
“我当然是荆然。”
荆然抬头,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幽幽说道:“现在是白天,那个重宝已经去休息了。”
“可您的身体,昨晚明明已经死了!”
米粒不明白。
“晚上,她就是我。就算你没把我挂在吊灯下,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在做什么。是活着,还是死了。”
荆然说:“幸亏你昨晚,没有用刀刺穿我的心脏。要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重宝,也无法再依附我。但她却能,依附在被死气侵染的你身上。以你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米粒打了个冷颤。
她昨晚一念之间,不但救了真正的荆然,更是救了自己!
“以后,不要再对我,做昨晚那种傻事了。”
荆然轻声说:“毕竟在李骁死后,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米粒忽然很是感动:“荆总,你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
“我为什么要赶她出去?”
荆然眼里有邪魅的光泽,一闪即逝:“白昼荆然是黑客赖我六;黑夜荆然能通阴阳!我们两个昼夜分工,互不干涉。又是昼夜互补,合二为一。想做什么,基本就能做什么。”
“可是——”
米粒犹豫了下:“但您情动后,就会失去生命特征啊!”
“那是她。”
荆然笑:“她非得借助我的身体,来感受那种让她朝思暮想六十多年的感觉。她怎么能,受得了那种无法形容的冲击?只会在事后,疲倦异常。再也无法控制她自己,只能离开我,随意的飘荡。”
“如果是我,我只会在白天。”
荆然抬手,轻抚着自己:“这是我的思想,我的身体,我的感受。我只会从中,享受到本该就属于我的一切。毫无,任何的副作用。”
米粒呆呆看着她。
半晌后:“荆总,您还要暗算白虹吗?”
荆然沉默。
也是半晌后,她才轻声说:“我说服不了她。正如,我不想她离开。白虹知道她的命门所在,是她最大的威胁。只有白虹死掉,她才会彻底的心安。”
米粒说道:“可是白虹,是李少的女人啊!”
“那又怎么样?”
荆然惨笑:“哥哥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值得然然为他受委屈也好,还是赴汤蹈火也罢,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以后,只为肆意的活着,而活着。”
米粒无言以对。
荆然起身:“去吧,准备下,我们下午就去罗马。”
米粒也站起来,转身要走时,忽然问:“荆总!既然她能通阴阳。为什么,不让她去阴间找回李少?或者说,把李少的魂魄找回来,依附在别人身上,陪同你们?”
荆然呆了下。
米粒追问:“她是不是做不到?”
“不知道。”
荆然摇头,语气苦涩:“但我知道,她追求的只是独霸李骁。从他身上,享受六十年前,她和男人在一起时,那种疯狂的感觉。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她只像昨晚那样,通过幻想,自己就能得到。”
“但我不同。”
荆然缓步走向浴室,语气哀伤:“我是全身心的,爱着哥哥呀。除了他,天下所有的男人,在我眼里只是雄性动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