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视线扫过正在被老板娘揉头的小孩儿,动作不停,可心中想:怎么觉得壮壮总显得有点紧张?
兴许因为刚刚在房间里看到那副挂画,所以此刻,季寒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瘦小的孩子看起来像一只在应激状态的小鹿。
周遭有什么危险,让他警惕又不敢妄动。好像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来捕猎者。
聪聪则是另一种态度。
他扭了扭头,把老板娘揉在自己头上的手晃开,叫道:“不吃就不吃,我三带二,嘿嘿!”
说着,从手中扑克里抽出五张,撒在桌上。
之后,聪聪紧紧盯着对面两人手中的牌。
季寒川看到这里,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否则恐怕又要爆炸。
风扇看起来还是晃晃悠悠,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也兴许这只是一个幌子,坐在餐厅的玩家不会有事。
无论如何,此刻季寒川站起来,对老板娘说:“我先回去睡了,谢谢衣服啊。”说着,在身上扯了扯示意。
老板娘笑了笑,“这有什么,别客气。”
季寒川离开小餐厅,把幽幽的白炽灯光抛在身后。
旅馆说不上大,看起来是老板娘家的自建房,一楼只有八个客人间,中间夹着前台,前台后是一道帘子,里面应该是老板娘和两个孩子的住处。
前台左边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黑乎乎的,关了灯,显然今晚上面没有客人。
趁着没有新的问题出现,季寒川站在楼梯口,抬头往上看。
这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季寒川略想片刻,下定决心,抬脚踏上楼梯。
根据“游戏”套路,季寒川提前做了很多猜测。他自娱自乐,模仿本局游戏的模式,在自己面前摆出三个选择。会看到什么?老板娘丈夫的尸体?老板娘和她那两个孩子的尸体?或者这是一家杀人狂开的旅馆,楼上堆满了死人骨头?
季寒川想了颇多。
随后有些意外地发现,楼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止二楼,季寒川来去了三楼、四楼。他摘掉墙上挂画,墙壁干干净净,没有漏洞。床板底下堆了灰,可不存在尸体。洗手间放了会儿水,水流冰冰凉凉,但不曾变成血。
最后,季寒川站在四楼一个房间的窗子边,往窗外看雨。
窗口封了铁栅栏,像是把玩家关在这座建筑之中。
一切都很平静。原先还没留意,可现在看,在他们四个进到旅馆之后,雨似乎有减小趋势。
季寒川略觉失望,心想:难道这还是个“度假副本”?
也不是不好。
就是有些……不习惯。
旁边窗户映出宁宁的影子。季寒川想了想,问她:“我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宁宁踟蹰。
小姑娘很纠结,觉得不应该说爸爸有错,爸爸应该是最好、最正确的。可当下,按照她对本世界的分析,季寒川的探索思路的确有点偏离正确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