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译满脸警惕的转头,反问:“不然呢?”
盛敬旸笑了声,对盛顷言说:“跟你朋友好好聊聊,爸爸上次不是送了你一盘象棋,你们可以下一盘棋?”
梁小译说:“不用了,护理姐姐说,我只能探望十分钟,十分钟下不完一盘棋。”
盛顷言顿时失落极了:“那你就快走了?”
梁小译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他这身体,有没有下次都难说。
盛顷言抿着唇,探身去把床头柜第一个抽屉拉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棋盒:“不管了,能下多久下多久吧。”
他说着,按了一个按钮,把病床的桌板抬起来,又把盒子里的棋盘拿出来拼好,然后把象棋分好。
梁小译还是决定陪小言哥哥玩一会儿,两个孩子开始下棋的时候,盛敬旸朝着门外走去,他站在门口,看到了走廊里,梁千歌的确在打电话。
盛敬旸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看到他在门口,梁千歌甚至直接背过身去,连嘴型都不让他看。
盛敬旸沉了沉眸,走回了病房。
没过一会儿,护理人员上来催了。
棋局才刚刚开始,梁小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把残局拍下来,然后说:“下次我们接着下。”
盛顷言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梁小译想了想,走过去,跟小言哥哥拥抱了一下。
盛顷言立刻紧紧的抱住他,不舍得放手。
梁小译说:“我下次一定再来看你,还给你买更好的礼物,小言哥哥,你等我。”
盛顷言鼻子酸酸的,他含糊的说:“恩。”
又说:“谢谢。”
梁小译走出病房,外面,他妈妈已经没有再打电话了。
他走到妈妈身边,梁千歌看了眼病房的大门。
梁小译小声说:“走吧。”
梁千歌刚才已经用手机订好了车,她带着儿子下了楼,像是怕盛敬旸追出来似的,母子俩火急火燎的上了计程车。
盛敬旸还留在病房里。
他站在窗边,看着下面梁千歌和梁小译上了计程车,然后车子快速的朝前方疾驰而去。
他盯着马路上飞扬喧嚣的尘土发了会儿呆,正想将目光收回时,突然看到,一辆之前停在汉堡店门口的黑色私家车,这时也启动了,行驶的方向,跟梁千歌他们的计程车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