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们有缘,会再见的。”
“什么地方?”
“尘世间。”
“什么时候?”
“不能说破,说破便不灵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原来真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凌霄,你一辈子,也没有骗过我一句。
凌安之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砸——“我小时候大难不死,就是来给你当肋骨的,挡你之大难,补你之所缺。”
他的小凌霄啊,小凌霄啊。
变得更小了。
见他落泪,刚出生的小神兽笑容不收,伸出一寸来长的小手,要给他擦眼泪。
又进来了几个惴惴不安的丫鬟产婆,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四个大人,才看到孩子,除了陛下只是眼圈发红,还能自控之外,其他三个人却是抱头边笑边哭。
许康轶和花折留在安国公府吃了一顿不当不正的下午饭,之后在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补了一觉——昨晚他们谁也没睡好。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透,知道安国公府现在慌乱,和凌安之道了恭喜,两个人只带着元捷,信马由缰的走正门溜达着去翼王府留宿。
花折看着京城银装素裹,不免有些感慨,他每次入京,人生际遇俱不相同,而今也算是在京城落地生根了。
许康轶到了晚上还是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他扶了扶水晶镜,扯着花折的袖子,思绪飘回到了数年前,有些感慨人生须臾:“铭卓,你到我身边多少年了?”
如果说人生能够如初见,那便是花折,多年来和许康轶在一起,从来眉目含情,不笑不说话:“从你和梅绛雪接我入府,快十一年了吧,康轶可能是被药腌入了骨髓,这么多年也没有变化。”
除了气质更沉稳内敛了些,不过那是对外人,对花折已然是千依百顺,平生一些欢脱烂漫,全用在了花折身上。
许康轶望了望花折山中仙士晶莹雪一样的脸庞,不知道这世上没有此人他会是怎样,应该是已经死在了十年前洛阳那一场急症,后来的一切与他无关:“没想到机缘巧合,是我登上金殿,许康乾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花折好奇:“哪一句是对的?”老二说话许康轶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对许康乾恨入骨髓,只是当时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动手,算是把机会让给了凌安之罢了。
许康轶扬眉眯了一下眼:“他说我:不期尔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