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弄到的?”
洛雯儿鼓着腮:“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哦,我是一直看着的。”就那么几方帕子,千羽墨竟煞有介事的数起来,然后拎起最后一条:“这条是怎么回事?”
几方帕子都是素的,根本难分彼此,他想说的无非是其中一条是她在他没看到的情况下“送”的。
洛雯儿这个气,正要还击,却听他摇头叹息道:“原来这一条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洛雯儿急了:“什么定情信物?”
伸手便要抢。
千羽墨轻轻松松的避开,只盯着帕子,翻来覆去的“欣赏”,又冲她挤挤眼:“既是定情信物,怎么不绣个花啊朵的?就算只绣个名字,也给人家留个念想。却是这么素净,若是被弄丢了,随便拿一个就可充数,到时你岂不是要上当受骗?”
洛雯儿被他气个半死,针织女红,她根本就不会嘛,他是要嘲笑她吗?
岂料千羽墨还不肯罢手,端详着帕子,摇头晃脑:“让我想想什么最能够代表云彩。牡丹?玫瑰?不行,太普通。鸳鸯?并蹄莲?不行,似乎太早了些。福?寿?对了!”
他眼睛一亮:“就绣个包子吧!样式简单,看着又喜庆。不仅代表了天香楼,而且……云彩,你觉不觉得你现在鼓腮瞪眼的模样,恰恰像个包子?”
“你……”洛雯儿气得一跺脚,扭身便走。
几片黑黑东西划过身侧,蝴蝶一般翩跹而去。
她不禁转了身,正见他弹开了手,几片残余的黑亦随风散去。
是那几方帕子,他竟然给烧了。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半晌不语。
良久,他笑了笑:“人既是已经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无用,不如烧了,免得……睹物思人。”
她咬了唇,但见他虽是笑意微微,可眼底一丝笑意也无,还好似隐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冰冷。
这个家伙在吃醋!
是的,每次吃醋都不明白说,偏要采取这种迂回战术,偏要将她气个半死,好在她也算摸清了他的这些弯弯绕,否则非得吵起来。
只是她虽看得清,却不知该如何解决。面对一个醋意正浓的男人,她应该怎么办?
方准备离开,就听他凉声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莫习,我不想吵架,你是非要逼我吗?
“该看的你也看到了,该烧的你也烧了,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千羽墨一步跨到她面前,眯了眼,居高临下:“明明告诉你不许送行,可是你……”
“话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她偏过脸,仿佛在看岸边的长草婆娑,却是觉得他的目光冷冷的流下来,冰雪一般笼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