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痛恨脚踩两船的人,却不想,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她明明知道应该拒绝莫习,却不由自主的沉醉于他的温存,于回忆内疚与现实缱绻中左右摇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无法摆脱这不知是幸福还是噩梦的纠缠,就像昨夜,他低喘着吻着她的耳珠,声音嘶哑得如同滚过了砂砾:“云彩,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
她能理解他的难过,他的灼热就硬硬的顶在她的身侧,可是……
当是永远没有这样的时候吧,因为千羽翼……
你到底在哪?什么时候会回来?
或许到了那时,这种纠缠便自然可解了吧?
然而若他不回来,她就要一味的纠缠下去?
而若他当真回来,她又要如何……
“姑娘……”
耳边忽然传来婉莹无任何感情色彩的呼唤。
转了头……那张脸亦是不冷不热,唯一双杏眼透着不耐烦。
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
自打三郎回来,婉莹便不围着她打转了,热情骤减得几乎要将她冻得感冒,而三郎的周围则是热气腾腾,没有中暑全赖身子底子过硬。
不过也难怪,人家本来应该在后院陪着三郎的,却要跟着她四处闲逛,难怪会满心不高兴。
而如今,那眼神非但是明显的不悦,还带着一丝古怪。
“姑娘……”婉莹又唤了一声,还回头瞅了瞅。
洛雯儿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是走过了“天下丽人”。
当即两腮一烫:“呃……嗯,我是想到前面的绣庄瞧瞧……”
越描越黑。
锦绣绣庄是卖丝线的,她这个乞巧节穿针都输给五大三粗的赵益的人,竟是要发奋图强吗?
转了身,往回便走。
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婉莹:“你其实不必跟我出来的,酒楼事情也不少……”
“公子说了,只要姑娘一出门,婉莹就必须一步不落!”
“公子实在太过小心,现在全盛京都认得我了,还有哪个敢打我的主意?”
“公子说了,就是这样才危险。姑娘若是嫌我烦,不如早点嫁给公子,就可让公子贴身保护,如此也省得公子见天的往酒楼跑……”
洛雯儿脚步一顿……这到底是谁在嫌谁烦?
这个小丫头,为了整天的和心上人黏在一起,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扫地出门了,可是忘了当初救三郎的时候你是如何苦苦哀求我?不过三郎似乎毫不领情,而且也或许在狼群里待得久了,失了不少人的天性,对在眼前晃悠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视若无睹,倒是喜欢大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