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高悬,依旧是过年时的气氛,却无法温暖这个寒冷的冬夜。
远处,似是传来踏雪声,细闻,又不见,大概是某处的树枝承载不了积雪,断裂了吧。
然而却有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穿过西侧的角门,隐在回廊下宫灯照不到的一线阴暗,飞速前行,如一缕烟,很快就没入了一扇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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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殿,聂紫烟裹着莲紫苏织金锦被,手不自觉的抓紧藕荷色半透明的云绡小衣,眼睛瞪得大大的。
往日此时,她早已熟睡,可是今夜,好像有所期待,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在黑暗中仿佛入定,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觉得有人坐在了床边。
“谁?”她惊惧的回了头。
却是听到一声轻笑。
她急忙坐起身,抱着被子缩到床角:“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
“哦,是谁白日里告诉我西角门那里没有人把守?”
白日里?白日里她都做了什么?她说过这样的话?
聂紫烟有些糊涂了。
可是那个人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袍子了。
“你,你要干什么?快出去!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然而一股男性的气息已经迫近了她,当即阻住了她的呼吸,她听到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响起:“真的要我出去?”
她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当那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开始解她胸前的系带时,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
“哦,原来不是在等我吗?我还以为,这永安宫空空荡荡,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是为了迎接我呢。既是如此,打扰了……”
他作势要走,可是手中的衣袍被人拉住:“等等……”
唇角勾起笑意,再次逼至她面前:“忍不住了?”
聂紫烟头回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一时间,羞愤难当,但是那隐在中衣下的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膛,即便在黑暗中亦棱角分明,彰显力度,引得她喉间一个劲发干发紧,竟是再吐不出一个字。
而他的声音则在耳边慢慢响起:“深宫寂寞,看着他与别人欢爱,看着他宠着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却偏偏不是你,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她从未想过,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铁血男儿居然有这般魅惑的声音,竟仿似催眠一般慑住了她的心魂。
是了,阿墨宠爱另一个女人,她不只一次的想象他们的欢爱缠绵。
那个女人与她是如此的相像,令她怀疑,那个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女子就是自己。
然而偏偏不是。
她在这种煎熬中日夜焦灼心烦难耐。
如何能解除心中的愤懑?
报复?
报复……
“还有啊,你作为一个女人,却只能虚度岁月,蹉跎青春,难道你就不想,品尝一下作为女人的欢乐?”
作为女人的欢乐?
她有些迷茫。
她是有过的,只不过,是在很远很远的过去,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