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念头果然没错。
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季宵身上。
不过不是现在。
我干脆低头去亲他,把季宵亲得晕头转向,倒在副驾位上喘气,这才好上车。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季宵起先窝在座椅上不动,但后面,他视线落在一个虚无的点上,又说:“其实最后那段时间,我有点害怕。”
我说:“嗯?难道之前不害怕吗?”
他似乎在琢磨我的态度,一本正经,问:“你到底相信我了没?”不等我回答,又说:“好吧,我知道,这的确比较……”
我说:“安全带。”
他一愣,“哦”了声,乖乖系上。
我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拧动,说:“你下午开车过来的时候,不会没有系吧?”
季宵不说话了。
我就转头,似笑非笑看他。他眨一眨眼睛,眼里有狡黠光彩,问:“你要‘惩罚’我吗?”
我心想,才不要,那到底是罚你还是罚我。
季宵显得十分期待,我只好再冷酷无情一点,说:“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他好像没有因为这个答案失望,甚至点点头,说:“对,应该这样。”
我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季宵嘴唇的触感,柔软的,湿润的。
我深呼吸,踩动油门。
他则继续说:“我觉得……自己变化其实很大,虽然一直都想着你,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回来见到你,但真的快要实现目标的时候,又开始觉得,你看到完全不一样的我,又会怎么样呢?”
海城的夜晚依然十分热闹。
路边光影落在车上,季宵则在我耳边念念叨叨。
我不认为昨晚的季宵和今天的季宵有什么不同,但季宵本人抱有不同观点。
他说:“我想了很多。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一定——”
我说:“一定?”
他笑一笑。
与外间广阔天地、熙攘车流相比,虽然我开着的车是以空间宽敞为卖点,但总归是小空间,难免逼仄。
可在这片逼仄之地,季宵的存在,足以点亮一切。
他有意用目光在我身上缓缓滑动,说:“我要把你关起来。”
我觉得他太大胆:“嗯?”
季宵笑眯眯说:“给你脖子上拴上链子,每天都要……”
我打断他。
“元元,你说‘链子’,我想到咱们床头柜的抽屉里是不是有一条银色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