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家里难得的安静。
此时书房靠窗的那张大书桌前,桌面铺满著书跟试卷,穿着白短裤的少年单手托住脑袋,嘴里咬住平板笔,埋头敲着键盘,打着石膏的那只脚踩在软凳上,另一只脚盘腿坐着。
学习状态好不悠哉。
窗外的位置靠近花园,午后的阳光透过树缝斑驳落入室内,正好落在他身上,本就生得肤白,脸颊细微的绒毛似乎都能看见,托着脸微微鼓起的轮廓,还带着未褪去的小少年感。
这样的体格放在西方国家简直是随手能拎起的小鸡仔。
叩叩--
就这时,玻璃窗外响起两声轻轻敲击。
正在写着小组论文的时序忽地抬起头,他顺着声响看向窗外。
就看见一周没见的陆文州站在他靠窗的玻璃前,单手插着西服裤,看见他回头,眉眼舒展,便提起手中的蛋糕给他看,手指了指,示意买给他的。
时序有些失神。
这人身上还穿着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一袭私人剪裁定制的黑色西服穿在身上,从容而矜贵,看得出是结束会议就立刻飞回来的状态,明明才十八岁,怎么这人身上就看不出跟他一样还在读高中的感觉。
或许是跟家里给他的任务不同,陆文州从小就是被家里当成继承人培养,精英教育,高素质培养,企业管理都是从很小就开始灌输,包括出席各种重要的商会,以及现在名下已经有两家上市公司都是陆文州投资的。
跟陆文州一比,他的人生就是重在参与。
就好像当初跟妈妈要说考菲利普斯埃克塞特中学,他妈妈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宝贝,重在参与就好,我们跟陆文州品种不同,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品种不同?
好像也没多大关系,反正……
陆文州见这家伙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看,正想走进屋里,就看见时序凑到窗前,把鼻子贴在玻璃上,像是小猪仔一样,双眸透亮的盯着他,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
时序将椅子转向玻璃窗,仰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靠过来。
陆文州不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见他坐在椅子上朝自己招手,神神秘秘的,知道他的腿还不方便,只能弯下腰,对上他的目光。
时序又招了招手,点着自己的嘴巴,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陆文州不疑有他,弯下腰,再靠近些许,手撑在玻璃上。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只剩下玻璃与唇间之隔。
也就在他靠近的这个瞬间,就看见时序额头粘贴玻璃,双手扶着玻璃,将唇印在玻璃上,正好是他唇前的距离。
这是一道很可惜的亲吻。
垂眸间,目光正好撞入少年视线灼灼之中,彷佛在悄无声息间,如擂鼓般的心跳再一次坦诚了秘密。
若不是隔着玻璃。
四目相对,微妙消散在少年灿烂直率的笑容里,这个举动是心造不宣下的小惊喜,却也是隐忍克制这份情感的煎熬。
陆文州心想,他知道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文州,我知道你爸爸当年很支持你跟小序能够有未来,可是现在你爸爸走了,这个家你成了其他继承人的眼中钉,你的哥哥姐姐生怕你会夺走一切,对你严防死守。所以现在你的能力还不够优秀,还不够撑起整个陆家,甚至拿不下整个陆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拿下陆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信服你。
一对于小序,我没有说反对,只是你要清楚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在没有拿下陆家之前,我明确告诉你,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