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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即便同为化神,泉弦也完全不是云舒月的对手。
之前云舒月在崇光界连挑无数势力时便发觉,这千年来崇光界有许多人都进境飞快,那几个曾被他收入门下的狗东西尤甚。
到如今,几个狗东西已与云舒月同为化神境。
据说这些年他们修炼速度极快,渡劫也都十分顺利,仿佛连天道都站在他们一边,生怕他们会被云舒月找麻烦。
但在收拾泉弦时,云舒月却发现,虽已是化神境,泉弦的实力和心境却与境界相差甚远,甚至在云舒月找上门前,这狗东西应就已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因为此,云舒月几乎没怎么费工夫,便把那狗东西斩于剑下,还从他的逆鳞之下,挖出了一块青鸾血肉。
妖丹被毁经脉被斩断时,泉弦都没太多反应,但在云舒月削了他逆鳞,取走那块青鸾血肉时,泉弦却像疯了一样想阻止云舒月,妖异锋利的指甲甚至深深插进了自己的锁骨颈项,想护住那逆鳞。
云舒月却丝毫没有动容,直接连同他的手指一同削落,而后任由泉弦在身后悲鸣哭嚎。
——当初花沉杀沈星河时他没有哭,分割沈星河的血肉魂魄时他没有哭,收下那份青鸾血肉时亦没有哭。
现在云舒月只是自他身上取走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泉弦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而且,真要论的话,该哭的难道不该是沈星河?
泉弦有什么脸哭?
破开层层法阵把那海蚌握在掌心,又小心打散海蚌上的禁制后,云舒月这才缓缓剥开那海蚌,现出其中指甲大的青鸾血肉。
在那血肉之上,一小块灰蒙蒙的魂魄同样无声蜷在那里,即便重见天日,亦像陷入沉睡般死寂。
云舒月对此却已经习惯了,因为自他寻到沈星河的魂魄,这孩子便一直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否还能有重新醒来的那一天。
这或许需要极漫长的时间。
好在云舒月有足够的时光去等。
而且在此之前,他必须先集齐沈星河的魂魄才行。
用“蝉不知雪”轻柔地把那一小块血肉魂魄取出后,云舒月这才碎了那关了沈星河许久的蚌壳,彻底了结泉弦的性命。
云舒月离开灵虚瀚海时,这世上再无鲛人一族。
这天亦是满月,月光倾洒在无际的海面。
明明灭灭的月光中,云舒月把那块新寻回的魂魄送入自己神魂最深处的重重禁制中,等待沈星河的魂魄缓慢修复融合。
那之后,云舒月又陆续去了太一宗、万剑宗和乾元王朝。
杀沈卓和容烬时比杀泉弦要麻烦些,因为这二人皆为心机深沉之辈,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过云舒月此时已是合体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便沈卓容烬再如何挣扎,也不过螳臂当车。
尤其云舒月找上门时并未留手,连一身天生的魅惑之力都未曾收敛,那两人往往还没动手便先一步陷入幻境,在云舒月面前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很快便被云舒月砍瓜切菜般收拾了。
之前在泉弦那里时亦是如此,不然泉弦那时也不会疯到那种程度。
自他们身上分别收回沈星河的血肉魂魄后,云舒月又去找了柳狂澜。
柳狂澜的情况很不好。
云舒月寻到他时,柳狂澜正面无表情地将龙吟剑自摇光胸口抽出——他亲手杀了摇光。
云舒月却知道,他并不是恨摇光,只是不想让摇光再继续那么痛苦地活着。
不然柳狂澜也不会一脸血泪,还那么温柔地给血葫芦似的摇光轻轻盖上被子。
见到云舒月时,柳狂澜还怔了下,而后忽地笑了,轻声说道,“回来了?”
他没问云舒月这千年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