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确定她尚存于世时,忽然总有其他消息说她确已死。
几乎能获知她流落于何处了,忽然之间所有消息被抹的一干二净。
有人在阻止我,阻止我接近真相,阻止我找到陌九。
我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癫狂。
最终,种种行为终于引起父皇的注意。
他把我叫去面前,其实骂我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东西早就不在乎了。
唯独,因我而死的母妃,我放不下。
母妃,我一定要为她争取一个公道。
从父皇那儿出来,我没回幽兰殿,径直去了竹园。
那晚风很大,我在桃花树下站了一晚,看着一树的桃花纷纷扬扬。
它们脱离了树干的桎梏,回归了自由本身。
我知道,我该放手了。
陌九,我该放手了。
又有谁知道,你遭逢劫难,其中是否有我的一分执着?
不管在不在世,不管去了哪里,今生总归有缘无份。
上朝前最后半个时辰,王止替我梳好发髻,我草拟好请婚诏书。
不是陌九的话,其实谁都好。
是谁不重要,只要有助于登上皇位。
父皇批复很快,礼部筹备很快,成婚日期很快择定出来。
这一切好像早已安排,就等我拉最后一下引线。
六月初大婚,大婚的帖子由礼部发出,交由驿站发往四国各地。
处理奏章和辟雍教务的间隙,我站在日渐温暖的春风里想:
陌九在某个角落,会不会也听到了大婚的消息?
她会怎么样,会伤心吗,还是事不关己?
那时我没有料到,反而是这次大婚促使我们再度相逢。
那日长街有人斗殴,本犯不着我去管,自有长安府尹和衙门吃饭办事。
可太像了,千万人之中,有一人太像她。
在我尚思考之际,身体已先一步出手。
后来我想,有时身体比头脑敏锐。
当保护一个人成了本能,身体从不会给你时间权衡利弊。
西羌世子将她抱上马车,那个公主说“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