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鹰齐爱人把信取出来后,交到了向嘉陈的手里。向嘉陈拿到手后,下意识看一眼他怀念的陶老师遗像,而后指尖小心的拆开陶鹰齐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信。向嘉陈展开了白色的信纸,那上面写满了陶鹰齐铿锵有力的钢笔字。他漆黑眸底开始慢慢看,陶鹰齐的信件内容:【嘉陈,老师的时日,估计啊应该是不多了。最近老师常常会想起儿时的画面,回忆起年少时的岁月,还有与你师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会想起在这个奉献了一生,待了几十年的高校,某一天的课堂。老师还印象深刻,你这个爱徒来学校参加艺考的时候。我和江老师,还有其他老师私底下谈到,所有考生里,你将来一定会是系里发展最好的学生,也会长红至少二十年。但,老师已经是老骨头了,只能是看到你的这十年了。后面的十年,恐怕是见不着咯。孩子,关于你的身世,老师时常会想起你的这个情况。也会为你的遭遇,在这年龄感到百感交集。但是孩子,人世间的事啊,就是这样复杂千奇。老师希望你能够化解。名字,只是一个名字。这名字虽然起初不是孩子你的,但是走到今天,你已经让它成为了你的名字。放下它,它就能够成为你的名字。那个死去的孩子不是向嘉陈。从你这个孩子活生生的注入你的生命,用你千华的人生与血肉,开始塑造这个名字的那天起。这个名字就是你的了。孩子,是你塑造了这个名字。因而,你是向嘉陈。老师劝导的这些年,是希望你这个孩子,放下你心里的痛苦。温夏那个孩子,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时常也会提起。我们都觉得,你们应该好好的。温夏这个孩子是非常喜欢嘉陈你这个孩子的。老师还记得那年她来艺考,就站在系里挂着你照片的底下,看着你的相片很长时间。当时,老师还想。是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喜欢我的爱徒,在那看了许久。考试的时候,老师有看一眼她的家乡地点,得知温夏这个孩子与你是一个地方来的。老师就在考场上,问了她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问她为什么要考我们京宁大学的表演系。第二个问题,老师想起了她看你相片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喜欢,就问她,我们这所学校里,有她喜欢的人吗。温夏这个孩子,当初很坚定的给我们这些考官回答了问题。告诉我们,她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一个像星光一样闪耀,青春璀璨,又照亮她内心的最温柔的人。老师当时就想,温夏这孩子啊。是特别喜欢我的爱徒的,所以也要考这里……】看到陶鹰齐信的最后。向嘉陈紧皱眉宇,眸底仿佛看到了温夏这些年的一切。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情况。向嘉陈眸内此刻还有一丝丝混乱,他再次拨打温夏的电话,却还是关机不通。他情绪产生了急,眼神里冒出了无数个想法与细节。向嘉陈联系不到温夏,即刻拨打了晋阳的电话。“晋阳。”向嘉陈高大身躯站在屋内,沙哑的嗓音立即滚出,“现在马上给我换回京宁的航班。要最近的。”“好…嘉哥我立马帮你换。”晋阳在电话里似乎语气也缓了起来,“然后嘉哥…我还有点事想和你说。”向嘉陈眼神还在思考温夏的事,道:“什么事你说。”“嘉哥我想辞职……然后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是关于你女朋友六年前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你的……”闻话,向嘉陈黑眸视线停滞,一瞬蹙了眉。后面的时间,陶鹰齐的遗像前,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向嘉陈知道了为什么温夏当年会突然和他提分手。他一路给温夏拨打电话,却始终打不通。那眼里满是伤痛和伤情,他心急如焚的赶往机场,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京宁。到了京宁,一下飞机他的手机便开始不停的打温夏的电话。但温夏那边仍然没有接听。京宁下着雨,在夜幕里静静飘摇。雨水拍打在雨刷不停的玻璃车窗。今夜是双十一,城市好像在购物与年轻人欲意脱单的狂欢下,在雨夜昏黄的灯光中,堵起了车。向嘉陈的保姆车被堵在了离京柳一号还有差不多三公里的地方。“我这里下了。”向嘉陈眼神里全是想找到温夏的急意,喉咙里的沙哑已然很紧,“你把车开回去。”和司机说完,他高大身躯断然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