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不要做一个没有武功的晏王,他说晏王府就他一个了,要么死,要么顶天立地。他还说,若他有一天发狂无法自控,他会先了结自己。”
魏绵沉默许久才问:“那他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与你传授的清心经有关?”
弗忧夸她冰雪聪明,简单解释道:“清心经护心,淬心诀焚心,两相对抗,只要维持平衡,他就不会有事。”
“你让我学清心经,就是为了这个?”
“不,只为了让你自保,外力只能让红瞳者恢复片刻清明,救不了命,他天赋异禀,只要不是自己放弃,不会失手,你大可放心。”
“何谓自己放弃?”
“比如像归晴一样,有舍命也要保护的人,让他放开清心经,不惜耗尽全部心力相护。”弗忧看着魏绵,眼含深意。
魏绵思索片刻,肯定道:“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在晏和心目中,晏王府的责任比天大,他冷静孤傲,无父母妻儿,太后垂垂老矣,不需要他舍命,就算是舍命,也不会是为了某一个人。
按魏绵的表现,弗忧该止住话头了,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坏了徒儿的谋划,让她脱离他的掌控,也不要飞蛾扑火,害了她自己。
可是他心疼徒弟,他救不了他,甚至不能让他长久开心,既然终于有人能慰藉他,或许,侥幸还能让他活得久一些,弗忧还是说了。
“你现在知道淬心诀的玄机,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何种情况下晏和会失去神智?”
“他不会发狂,他只会心力耗尽。”魏绵道。
弗忧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失去过神智了呢?”
魏绵眼眸一震,但还算镇定。
弗忧笑意不减,晏和肯告诉他这个师父,瞒她倒是瞒得严,“他曾因你失去过三次神智……”
弗忧的神色依旧很轻松,语气也闲适,魏绵听他说完,却久久没能动弹。
许多的细节她几乎已经忘了。在大理寺抓贼那日,他好似只是来看她和邹儒佑是否惹祸。在晏王府书房那日,他确实很不对劲,差一点把她杀了,澹润居那日,她手腕的淤青原来是因此而来。
“我已经顺了你方才的自然,现在,你是否有了新的选择,小友,还要与我论道么?”
弗忧的声音悠远,魏绵只看见他的嘴在开合。
第二日,魏绵起了个大早,今日天上密云遍布,没有看到云海日出。
她准备离开,告诉小道童,不一会儿,弗忧来送。
魏绵对他说:“道长,你就当昨晚没有对我说过只言片语。”
“你要撒手了吗?”弗忧笑道。
“不,我只是顺他的意。”魏绵也笑。
弗忧不太明白她怎么还能笑,拿出两卷清心经给她。
魏绵没有接:“我现在练他给我的风雨剑,万木春也没有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