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数日来的惶恐和自责无处发泄,憋得心口发疼,晏和说完,蓦地咳了一声,有血丝从他嘴里流出来。
弗忧大骇,放下魏绵朝他而来。一摸上他的手腕,立刻察觉他的心脉不对。近来江湖大乱,他也见过几个红瞳异人的脉象,他的脉象跟他们的一模一样。他发过狂,可外头的人平静如水,似乎毫无所知,弗忧转头看向魏绵,看来是她拼死瞒了下来。
弗忧惊讶难言,晏和抽出手腕,把他推开,“不用管我,救她。”
“傻孩子,傻孩子。”弗忧捂着额头连说两句傻孩子。
晏和的心脉大损,不知多少个日夜未曾休息,脉象孱弱得不比魏绵好多少,弗忧拗不过他,只好全心救治魏绵。
竹月搬了椅子回来,不肯再离开。晏和也没再说话,还是定定看着魏绵。
入夜,昏迷近三日,魏绵终于彻底醒了过来。房中寂静,除了趴在床边握着她手的晏和,竹月也靠着旁边的椅子睡着了。
她无力动弹,张了张嘴,呼吸一变,晏和就抬起了头。
“醒了。”晏和刚醒,声音沙哑,但很好听。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魏绵只是睡了一觉醒来。
“好饿,好渴。”魏绵虚弱道。
晏和立刻起身推门朝外面的人说了句话。
竹月被开门声惊醒,见魏绵醒过来,几乎喜极而泣。
“我睡了多久?”魏绵问。
竹月想开口说话,被晏和打断:“没多久,感觉如何,还疼吗?”
当然很疼,尤其是被晏和正正打上的右边脏腑。
“不疼。”魏绵说。
分明是疼得语声颤抖。晏和也不拆穿她,看了她一会儿,槐影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粥,一碟小菜,放在床头。竹月伸手去,没拿到,被晏和抢了先。
槐影僵住片刻,竹月皱起了眉头。
“你们先出去,我跟王爷,有话说。”魏绵对他们说。
竹月梗着脖子不动,槐影把他拖了出去。关门前,正看见晏和仔细把粥吹凉,用嘴唇感知温度,凑到魏绵嘴边。
槐影大概能理解晏和的感情,竹月却不敢置信。
门关上,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
躺着喝粥很不方便,魏绵想坐起来,晏和一动她,她就倒抽凉气。
晏和只好用枕头把她的头垫高,小口小口地喂她喝粥。
魏绵渐渐勾起笑。
晏和也不由得展颜:“笑什么?”
“有没有想我?”魏绵笑道。
她不提一身的伤,也忽略他满脸的苍白憔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晏和怔了片刻,配合她:“想。”
魏绵便说:“好消息,还记得么?”
晏和点头。
魏绵还是不打算说,笑道:“你歇一歇,等你睡醒,我告诉你。”
“好。”晏和对她言听计从。
晏和离开,魏绵叫来槐影,问他:“那天怎么回事?”
槐影先给她把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