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种苦闷迅速发酵,最后竟然变成了对资本和大财阀的愤怒!凭什么你们要保住市场地位,就要我们这群普通人买单?!封锁五感全息技术我忍了,大不了我不用不玩。可救命的东西你们现在也要封锁吗?明明有效果更好且没有副作用的药品,你们偏让我们用没什么用还副作用奇大山寨药,这样的事儿谁忍得了?!天赋人权,众生平等,这不都是你们自己说的吗?!难道活下去不是一个人最重要最基本的权利吗?!于是无数的大米国人走上了街头,执政党在好几个主选区都出现了支持率断崖下跌的情况,在野党领袖趁机四处演讲,疯狂发难。“前段时间我的朋友跟我说,尼克吃了棒国的药。但是你们看,这药根本没什么用!”在野党候选人在选举集会上对现任大统领大开嘲讽。“我不用吃药,因为我的脑子足够聪明灵活。但尼克却不行,前段时间他消化不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如果我是大统领,我才不会偷偷摸摸自己吃药,我回要求华国人公布配方,我们大米国的公民没必要吃替代品,我们值得最好的!”他的演讲赢得了场内疯狂的掌声。再有三个月大选即将拉开序幕,目前正是各党推举候选人的关键当口,忽然爆出这样的消息,对于大统领想要连任的计划几乎是致命的!于是大统领紧急召开记者会辟谣,力争自己的健康状态良好,并不需要吃药。可源自大统领办公室内部的消息还是证实了他曾经试图搞到华国版口服液未果,结果被骗服用棒国版的事实,爆料者还言之凿凿指出了具体用药时间,而那天刚好大统领本人还爆出了一个身体不佳的新闻!内鬼?外敌?谁要害朕?!这场由全息网域开始,由醒脑通窍口服液引爆的政治乱局,终于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大统领震怒,责令cib、fai全面调查消息来源,对外则是将矛头指向政敌攻讦,抓住一切机会转移视线,力争模糊国内矛盾焦点。这时候大统领也不敢再提华国的话题,因为一提起华国就会被质问要不要开放参与全息网及放开醒脑通窍口服液的进口,这两个问题他根本没办法回答。如果他说开放,首先他的金主兼票仓不会同意。他所在的党派主要支持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互联网及信息技术企业,互联网面对全息网的攻势已经在节节败退,要真是开放国内准入,那现有的互联网产业就要面临大洗牌,他的票仓绝对不稳。要是不开放……可凭什么不开放呢?华国产醒脑通窍口服液已经被证明是有效的了,至少他从香岛渠道搞到的口服液没有任何副作用,他的症状也比之前有所好转,这东西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不开放,一样得罪人,还是要损失选票。还有华国的长续航电动汽车,华国的朝高能电池,华国的强效污染处理技术……这些都开不开放?引入不引入?不引入,大米国始终落后于华国。一旦开放,所有的相关产业都要遭受冲击。何况有些东西,禁是禁不住的。互联网的全面溃败象征了一个时代的结束,也隐隐预示着一个新格局的降临。要不要禁网要不要禁口服液都是小事,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确保执政党选票,如何保住自己的大统领宝座了!距离产生美醒脑通窍口服液引发的震荡还在持续中,而引发震荡的源头荒漠奇迹农场,最近也是风声鹤唳、气氛紧绷。当然,也不是只有农场紧张。事实上,华国所有家有考生的家庭现在都很紧张,因为还有半个月,一年一度的高考即将开始。农场虽然只有两名考生,但在气氛这一块还是做的很到位,不但黑板上每天更新倒计时,还在教室里挂满了鸡汤标语,进门就是扑面的醇香。“咱们学校虽然没有升学率的要求,但这也是咱们亲手带出的第一批高中毕业生,怎么也不能差了!”薛辉教授在项目组办公室慷慨陈词,看得刘建昌教授差点憋不住笑。“你说谁能差啊?是巴小霸还是宁小统?现在是人家自己没想好要挑哪所学校念吧。”别的不说,单就这两个孩子的贡献,真是全华国的学校专业随便挑,保送全都不是问题。“要是保送还说啥了?我也想让巴小霸保送到我们学院。”薛辉叹了口气。“但这俩孩子不是想要自己考嘛,小巴的理化科一点问题的都没有,但他语文太拖后腿了,原本以为是宁小统要糟糕,结果现在……唉。”是的,高考在即,最让人发愁的不是学渣宁小统,反而是学霸巴小霸。要说小巴,理化成绩没的说,外语也是满分选手。偏偏就是单科语文,和他那全部满分的其他试卷相比,简直堪称惨不忍睹。“你说他是真的不会吗?我觉得并不是。”薛辉越说越觉得气闷。“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考太高的分数,他想和宁小统读同一所学校,呵呵,这点小心思以为大人都看不出来呢!”“宁小统最近成绩很不错,比之前进步非常大。”刘建昌安慰他。“要是他以前的成绩,恐怕上大学都成问题,现在至少可以考个一般重点院校了。”“那怎么行?!”薛辉拍桌子。“他要去一般重点院校,巴小霸就能跟他一起去!”“小巴这孩子你不也瞧中了吗?要真是按照宁小统的成绩来,你和我,咱们两个都没希望!”“没希望就没希望呗。”刘建昌十分想得开。“咱们本来也教不了人家什么,反倒是人家来教咱们,最多咱俩捡不到天上掉的馅饼了。”“你要是担心巴小霸去普通学校接触不到前沿科技,我觉得这倒是有点多虑了。毕竟小八还是要和农场保持联系的,只要农场在,该分享的技术还是会分享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许多。“我知道你是着急,想尽可能地把更多的技术引进过来。”“但人家孩子来也不是为了推动华国技术发展的,人家也有自己的人生,想怎么过还是应该由孩子自己说了算。”他见薛辉还要着急再说,便伸手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你可别再拿什么人生价值、人类贡献之类的说事了,人家原本也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价值不应该由咱们的标准评判。愿意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人家也没有义务,孩子大了就该放手。”同样的话,周数也在跟钱主任说。关于两个小孩的志愿问题,军事院校和科学院都在密切关注,早早就向农场发出了邀请。周数征求了两个小孩的意见,宁小统的志愿是要去张芸教授的学校就读,不过那是一所农业大学,小八能选择的专业非常有限。钱主任觉得十分可惜,想劝小八再考虑一下。但周数知道这事儿根本没什么好考虑的,小八无论在哪个学校念都是个体验,以他的能力现在大学也没什么能教他的了。小八想要谈一场甜甜的校园恋爱,那还是和统统一个学校方便。操心老父如周数,当然一早就看出了孩子的小心思啦。“对了,还有一件事。”电话那头的钱主任说道。“两个孩子要是都毕业了,那农场中学你们准备怎么办?直接取消吗?”关于这个问题,周数其实也想过很多次。农场中学是为了宁小统和巴小霸特设的,早期还承担了为几个研究项目打掩护的功能,任课老师都是在农场从事研究的教授和研究员。现在除了微缩粒子反应炉之外,其余几个项目全部研究完成,今年小八和小统再一毕业,好像农场中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