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有些忐忑地看向江寒之,“洄儿弟弟是不是不喜欢?”
祁燃这眼巴巴的模样看着有点可怜,江寒之不忍心说不喜欢,只能勉强一笑,道:“还行。”
祁燃听了这话眉头一松,眼底登时染上了笑意。
跟着祁燃同来的还有个十五六岁的护卫,他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件狐裘,说是祁母送给江夫人的礼物。江母自然高兴不已,忙接过那狐裘,若非顾忌着天太热,八成要当场穿在身上试一试。
“你伯母早已命人收拾好了一处小院给你住,但我见你和洄儿这般亲近,想着要不干脆让你去和他同住好了。”江父提议道。
祁燃闻言正要点头,江寒之却抢先道:“不可。”
厅内几人齐齐转头看向了他,祁燃则拧着眉头,一双狗狗眼巴巴看着他,有些委屈。
江寒之当然不想和这家伙同住,但他到底活过了二十岁,是个成熟的人,哪怕再不待见祁燃,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于是他摆出一副笑脸来,振振有词道:“父亲,祁燃远道而来,怎可让他与我同住?这可太怠慢了。您不是一直教导我待客之道吗?他既是咱们家的贵客,自当以礼代之,不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不给安排正经住处。”
“我……”祁燃欲开口。
江寒之却不给他机会:“我娘亲费心给你准备了住处,你可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好吧。”祁燃似是有些失望。
江父见他点了头,自然不会再多言,当即亲自领着祁燃去了住处安顿。
江寒之看着祁燃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谁能想到他费劲巴拉地还魂回来,迎来的竟是这样一段“孽缘”?
怎么他走到哪儿都会和这个姓祁的纠缠不休?
对于幼时的祁燃,江寒之并非毫无印象。只是后来两人过节太多,他记仇记不过来了,如今两人只重逢这一会儿,他就想起了许多往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十岁那年,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就是去年……
彼时祁燃跟着戍边的父亲回京述职,江父特意摆了酒宴为他们父子接风洗尘。
祁燃虽然晒得略黑了些,但长得还不错,小小年纪已有了几分英武之气,气质则带着几分北境人特有的直率,是那种比较讨人喜欢的孩子。江寒之一开始也挺喜欢他的,甚至觉得他很有意思。
直到酒过三巡,两位做武将的父亲怂恿着孩子们比试一下。
江寒之一直习武,虽然看着文文弱弱,但绝不是软包子,在同龄习武的孩子中甚至是佼佼者,自然不惧比试,于是两个半大少年便摆开了架势,比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