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一手撑着窗框,解释道:“我记得我爹说过,他曾在武训营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分配营房,所有少年打散重组。因为武训营的目的是为了各部培养武将,时常轮换同寝和班队,既能让大伙儿都互相认识一二,又不至于拉帮结派。”
经他一提醒,江寒之也想起来了。
上一世他自己就在武训营中待了两年,自然知道这规矩。
“所以陛下也是这样的用意?把与各位殿下太过亲近的勋贵子弟支走,换一批新的人进宫。近的推远,远的拉近……真有手段。”江寒之感慨。
“真狠心。”祁燃说。
好好的伴读,硬要给人拆了。
“那完了,这回我觉得不止是你,说不定我也在陛下的考虑范围。”
“我爹在北境,和京城的其他文官武将都无什么来往,唯一相熟的人就是你爹。你爹在京西大营,我记得我爹说过,他也不是个爱结党的人,想来也和京城那帮权贵来往不多。”
两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江寒之现在有点后悔来蹚浑水,早知道就不该起意来凑热闹。不过他和祁燃是皇帝下旨叫过来的,他就算不起意也不能抗旨不遵。
上一世,祁燃没有留在江府,进了宫。
江寒之则因为在这个夏天生了一场病,后来没被叫到园子里,躲过了一劫。
“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没穿肚兜睡觉。”江寒之说。
“什么意思?”祁燃有点茫然。
上一世祁燃进了宫,所以江寒之夜里睡觉一直光溜溜的,后来大概是夜里寒气入体,所以生了一场病。这一世,祁燃留在了江府,还在夜里偷偷给他穿肚兜,所以这场病避过了。
这可真是牵一发动全身啊!
江寒之不由有些心惊,暗道自己重活一世不会把两人原本的命运都打乱了吧?
要是往好处乱也就罢了,若是……
“咱们若是不想进宫,想想办法就是,不必发愁。”祁燃以为江寒之还在担心进宫的事情,便安慰道:“就算真进了宫,我还是可以住你家啊,咱们的情分肯定不会生疏。”
江寒之失笑,心道谁担心跟你的情分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你方才说你有办法?”
“想让陛下看上不容易,但想让他看不上,应该不难吧?”
江寒之看向祁燃,心道这黑小子看着憨憨的,但关键时候脑子似乎也挺灵的。他自己想得多,是因为已经活过二十岁了,可祁燃却是实打实的十一岁。
“具体说说看。”
“黄昏时,陛下不是安排了宴席码?届时我们……”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