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是白风堕崖的时候。”“白风这么机警的人,就算来不及抵抗,也一定会求救。”“为什么白风没求救?精灵弓手这么灵敏的听觉和直觉,兽类靠近他,早早就会发觉,百发百中第一箭手绝非浪得虚名。但他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抵抗得那样微弱?那附近没有大的魔怪,没有凶猛兽类。那是什么怪?来无影去无踪,如此厉害,而且,为什么找不到尸体?”“是不是靠近他的,是他熟悉的,绝不会防备的人。那人与他很熟悉,背后一击绝对狠厉。他不置信,抵抗得也……”“不求救是为什么?”“难道他不想求救?为什么不想求救?”我身子一直发冷,葱头抱紧了我,青溪则紧紧握着我的手。一阵一阵的冷汗,从身上渗出来。沧海?沧海?青溪慢慢说:“江江请天玑为你杀的三十七个人……身上都有一块奇怪的铁牌子,是不是?”我有些闪神。青溪好象什么都知道。知道这个,我也用不着奇怪了。“那个牌子,先前我也只以为是盗贼的信物或标记。”“后来在古鲁丁那一次攻防战里,矮人工匠我的我的活捉了兽人头领,找到一块同样的牌子。它供出来,这是一直在背后驱策它们的人,用来传令的信物。”“黄昏军团,早早在暗里集结崛起,有着隐秘的组织和信物。”这些事……是真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些细小的,被我忽略的疑问的背后,竟然是这样?不知道手为什么抖得厉害:“青溪……那,要杀你的,也是……”青溪眨一下眼:“不是他。”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是白牧。”说不了话,这时候语言多么苍白无力。我牢牢抱着他,葱头无言地从背后环着我。三个人这样互相抱着,在一张床上窝着。早就知道这世上的鲜花下面,多少黑暗。可是,没有想到是,这黑暗……早已经渗透透了我们的人生。“你活着……”我语无伦次:“你活着,活着……是活着的……”青溪抱着我,轻轻亲吻:“我没事,不要怕。江江,不要怕……”青溪没事。没事。葱头也没事。我们三个现在在一起。青溪给我擦眼泪的时候,声音很轻的说:“被杀的人不是我。那天晚上我和聪出去。那些人杀了在房间里的人,以为是我……”“是谁?”声音有些颤,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怕。青溪顿了顿:“是小蔚。”小蔚?小蔚死了?那个和青溪一样,来自说话岛,甚至是和青溪有着一样褐色的柔软的头发的小蔚?那个笑得一脸天真,傻傻的拉着我问厕所在哪里的小蔚?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葱头埋怨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你不该说这个……”“一次痛完,比以后总是……”抱着青溪的腰,眼泪汹涌着止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要长大。为什么大家都要改变。为什么一切不象看上去那样美丽……为什么……来来往往二“沧海他……究竟要什么呢?”我泪眼迷离,窝在青溪怀里问问题。青溪没说话,反而是葱头说:“我以为你知道呢。”我慢吞吞的想,然后慢吞吞地说:“是为了封印?”黎明军团,和黄昏军团,争的就是一个。席琳封印。很久以前,沧海就说过,为什么,暗精会在地底出生,看到的只有席琳被封印的寒光。被认为是堕落的种族,困居在地底,一直不被人正视的暗精……解开封印吗?想解开那封印吗?争夺的,说是权势和力量。其实,是那能堂堂正正在阳光下,和其他任何种族一样都平等的呼吸吧。可是,在这争夺中,却渐渐忘了初衷,忘了为什么而争夺,慢慢的,变成了,为争夺而争夺。为了达到目标,做出许多违背初衷的事……是这样的吗?沧海。是这样吗?“我还是不相信,沧海会杀白风……”我摇头着,眼泪全蹭在青溪的身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青溪没说话,只是把我紧紧的抱着。“白风……原来的消息是他死在与黄昏军团的一次火并里,虽然尸体找不到,但是有人看到他最后被刺伤而倒地……”“白牧因为这个,本来已经不算温和的作风,变得更加……”青溪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措词,葱头给他补了一句:“丧心病狂。”青溪勉强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那时候已经有和谈的呼声了。打了这么久,双方都力竭而厌倦。但是此时,我却,被对方刺杀。”我要想了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快被一种愤怒的情绪淹没:“白牧为了破坏和谈,就要杀你?”“一半一半。之前她也有些事被我阻拦,只是一直没有撕破脸。她暗里习过黑巫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我早在调查,只是拿不到证据。杀了我,一来可以再挑起争端,二来,也保住她的秘密不外泄。小蔚被当作我……而遭遇了不测,她以此为借口,果然和谈不能继续。后来捉了一大批对方的人,个个扣上十恶不赦的罪名,刑求折磨……我当时在调查沧海那面的事,还好最后关头拦住了,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我只是无助地捉紧了他,听这些惊心动魄,如此遥远又切近的故事。50来来往往三“白风或许没有死。”我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掉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青溪。他重复了一遍:“白风或许没有死。”“到了这个时候,沧海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既然不是他,那么白风的死不见尸就可以做另一种理解。原来猜测如果是沧海为了掩藏身份而杀死知情的白风,然后不想让我们发现白风的死因而隐匿了尸体,以免后来的人由伤痕而推测出下手的人是谁。那么白风第一次离奇的在井中出现,还有第二次神秘的死亡,就得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青溪手里拈着一枝笔,慢慢地说:“是另一个白风熟识的人。”我张口结舌:“难道是他妹妹白牧?”“笨蛋!”葱头敲了我一记:“白牧爱白风胜若性命,怎么可能会害他。再说那时候白牧远在亚丁,不可能跑到死亡回廊去杀人。”51小小的休闲一下葱头被我按住的时候,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他只是微弱的反抗了一下,我一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他抵抗的手就放了下去,很不甘心地说:“不许太乱来,我明天还有事要出门的。”可是等青溪只穿一件睡衣从浴室出来,他就真的张口结舌了。“喂……”他结结巴巴:“一次两个可不行……你们俩人,别太过份……”可是谁理他啊。葱头的身体与青溪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闪闪发亮的皮肤象茶色的缎子一样,摸上去的手感真的让人直想闭起眼来叹口气。真好。这么健康漂亮的颜色,这么有力而强悍的战士。他胸前那对称的突起,是微微带点茶褐的颜色。现在变成了很诱人的,深红的颜色。在我的唇舌和指尖下绽放出来这样暧昧而情欲味道十足的颜色。明明是在做着很不清纯的事,可是青溪的眼睛还是如泉水一样清可见底。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