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我扯了一下嘴角,居然用精神攻击,这家伙真是恶习不改,刚才装绅士,现在终于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在被彭格列九代首领带到加百罗尼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那又怎么样?知道了真相就能改变现实么?六道骸你终究比我更天真:“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固然全部都该死,但到头来我们只是彼此彼此而已。杀人者必被人杀是铁则,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压制了一下想狠狠揍他一顿的情绪,真不知道这家伙从意大利越狱出来跑到日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找我叙旧么?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最多就是曾经是一个家族的人,彼此待的病房不一样而已。“kufufu,你不想向黑手党复仇么?是谁让我们落到这种地步的?哦呀,难道你忘记了么?既然你知道真相,就应该更痛恨黑手党才对哦。”六道骸把他的脸凑过来,红蓝不同的眼睛,幽深的看着说:“呐,暮叶,来帮我吧。我们都是同类啊。”“你少对我用幻术!”我一挥手,准确无误直接甩给六道骸一个耳光,把他打翻在地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欠揍的男人,光变态也就算了,那么靠近我算什么玩意,以为人人都想倒贴他么?还是他想用幻术让我叫他骸大人,向他下跪么?:“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虽然我们是一个家族的人。但是我并没有脱离加百罗尼家族,这一点,你不要弄错了!而且,我还不至于忘记是杀了我的父母。”“你的身心已经卖给给我们带来伤害的黑手党了么?哦呀哦呀,我居然失算了啊。原本想用告诉你白组计划的真相来说服你的……真是的,kufufufu,还是去侵占彭格列十代首领的身体好了。”这人笑的越发的阴险,在监狱里关了几年从偏执狂变成了变态狂了么?“六道骸,你搞清楚一点,如果不是黑手党,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不反对你去找他们家的麻烦,但是你胆敢伤害我可爱的学弟的话……”我飞起身,把措不及防的他按到在地上,用膝盖顶着他的要害,然后手里钢琴线勒上了他的脖子:“我会高高兴兴的废掉你,然后慢慢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丢到海里去喂鲨鱼,这种死状很适合你。我和你走的路是完全不同的,复仇这种没有梦想和未来可言的事情,一点都不适合我。”“哦呀哦呀。暮叶你别这样,好可怕。最多我答应你只是找找他们的麻烦而已。”六道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让我觉得如同静脉逆流一般难受。“你笑的真难看。”“暮叶,你不用因为我笑的难看又给我一个耳光吧……真是没有亲人爱啊……”我拉着六道骸的衣领,把他从窗台上推出去:“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麻烦你从我家滚出去。还有,谁跟你是亲人!我家的人只有爷爷而已!随便跟别人沾亲带故的男人,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买个菠萝当自己的崽吧!混蛋!!给我滚!”他和她的过去黑曜的一切很安静。在夜色中,只有六道骸殴打云雀恭弥发出的声音。六道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疯狂。她居然拒绝我,居然又一次的拒绝我。云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任由六道殴打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想起来那些尽是让人厌恶的回忆。那些该死的回忆就像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这个名字存在的本身一样让人恶心。他和她一样,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孩子。她是首领的外孙女,但是似乎这个身份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的样子,在白组,她被当做是实验员的女儿模拟式的抚养着,用她身体不好的种种借口和理由来敷衍她为什么会不断在试验台的手术室内做手术做借口。长期被关在实验室里,只有一扇窗能看到外面的院子。至于他的父母,他自己却一点也记不清,大抵是被当成实验品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遭到了背叛。可是这个发了疯的家族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那个疯子连自己的血亲都没有放过任何一点利用价值。他是实验室黑组的实验品,和其他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只不过他的表现比别人平静,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候机而动。总有一天,他要反抗,而不是如同白老鼠一样在忍受着死亡的煎熬中生抽而死。她是白组的被实验体。被自己的亲人用温情欺骗着一次又一次的推向手术台。他是黑组的实验体。区别是,她被欺骗不断上手术台的真正目的,采用温情的手段来查看最后完成的结果。而他则被直接告知实验目的和残酷的真相。凭依弹在不断的开发,身边的孩子不断的减少。终于这种残酷子弹的开发激怒了众多的黑手党家族。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被逼上了绝路。这个家族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这种极其危险的子弹开放上。他看见无数人死在他的面前,原本从昔日同一个实验室里一起生活的朋友,被他们拖住弱小的身躯,用枪指着朋友的太阳穴,在他的面前开枪。子弹穿过太阳穴,血液迸溅,满地的血迹,他眼前的世界被血色所染红,这种红色,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他捂住自己的右眼,他觉得右眼无端的疼痛,痛觉从右眼蔓延,一直扎根到他的心里,他告诉自己,要忍住,总有一天,他会向这些死一万次也不够去像那些孩子谢罪的黑手党复仇。白组的实验更像是一场亲情游戏。实际上,实验体的遭遇,更为恶劣。另一组的人每天待在病房里,被彻底的隔离,他偶尔在走廊上看到过她躺在急救车上,被匆匆推走。不断的有尸体从白组里被推出来。据说那边死的人比黑组更多。他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改造,居然要牺牲那么多人。偶尔有放风的日子。六道骸和零零落落的几个仅剩下来的人,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散步,没准哪里,就会射来其他家族的冷枪。他最早看见她是在院子里的二楼窗台上,窗台上栖息着几只麻雀。他看见看,用很羡慕和欢喜的表情看着那些被路人喂的无比肥胖的笨鸟们。那种长有翅膀的蠢鸟,真的有那么值得羡慕么?也许是吧,它们拥有翅膀,和他们所没有的自由。她缠着绷带,和他一样,露出近乎透明的蓝色左眼,远远的看着他,然后费力的向他挥那只打满绷带的手,露出笑容。幸福的让人有种晕眩感。六道怀疑自己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即使那样被对待,她也觉得幸福吗?那些都是欺骗,活在欺骗之中,用你只是生病,所以需要动手术,外公和爸爸妈妈都是爱着你的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这种行为比直接告诉她你只是一具可悲的实验体更过分。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和他一样被隔离起来实验的白组样本,实际上,是这个家族boss的外孙女,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连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放过。而她却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家族已经没救了。就让他把它们全部毁灭吧!之后也有擦身而过的好几次相遇,她总是挂着笑容,然后去承受各种不人道的实验性质手术,他和她最后都撑了下来,谁都没有死去。那种明明是虚假的幸福,就能露出那种笑来,让六道觉得非常的恶心。恶心的连吐都吐不出来。看着她看着他的时候露出的那种笑容,六道又觉得自己是怜悯她的,有种至少我不是被欺骗着的优越感。她比他更可怜,更应该去憎恨这一切。他们应该是真正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