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胥瞥离鹤一眼,对景辕说:“是啊,粮草已经很短缺了,却还养着不干活还吃饭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呢?”
景辕看了沉胥一眼,不说话。
离鹤吹了尾音,虱子大军静止在空中,他笛子别回腰间,坐下来:“眼前便有粮食,何必要用远水来救近火?”他下巴指指凤凰城方向:“攻下城池,别说粮食了,什么没有?”
沉胥:“离鹤公子都这么说了,定是想到妙计了。”
“过奖,算不上妙计,不过拿下凤凰城,足矣。”
这话说得,真不要脸!跟他有得一拼,沉胥心想。
“算算时日,凤凰城里的人今日应该是发现我们的行踪了。”离鹤说。
“你说什么?”所有将领脸色都变了:“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就是为了不让敌军发现,你却故意暴露,你是奸细!王爷,他肯定是奸细。”
“这位将军,请听我说……”
“现在敌军发现我们了,肯定会加大防卫,之前想的计谋全部无效了,王爷,这个人肯定是奸细!”
景辕示意那个将领听离鹤把话说完。
“把行踪泄漏给敌人,他们在防守上加大力度,心理上就会放松警惕。这也是为了后续的攻城计划。”
然后离鹤把计划详细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景辕带两万士兵从东门佯装攻城,敌人看他们首领亲自领军来了,自然集齐所有兵力守城。这时,离鹤的虱子大军就会到西门开始进攻,而景辕的两万士兵假装退兵。敌人得知自己中了声东击西,自然会把所有兵力转到西门。而这个时候,原本退兵的景辕转而攻城,两万士兵,足矣拿下已经松懈的凤凰城东门。进城的大军,去西门与虱子大军汇合,同时清理被虱子击败的敌军尸体。
计划拟定好,当晚便开始行动,沉胥带剩下的七万大军留在营地,以防变故。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士兵回军营报喜。
凤凰城,攻下了。
沉胥领着七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城。
见到景辕,沉胥问:“昨夜损失多少?牺牲多少士兵?”
景辕:“未损一兵一卒。”
“离鹤公子,实在神机妙算,故意暴露我军,让敌军松懈,然后长驱直入,未损一兵一卒拿下凤凰城,老夫佩服。老夫之前错怪公子,公子海涵。”
“无碍。”
“离鹤公子这一招实在妙,先让王爷假装攻打东门,再以食人虱攻打西门,让敌军以为我们声东击西,其实我们是暗度陈仓,高明,高明!”
“过奖。”
离鹤坐在贵妃椅上,手玩笛子,别人夸他一堆,他高冷地回两个字。
景辕端起手中的酒:“离鹤公子,这一杯我敬你!拿下南照皇城,凤凰城和这片疆土,就是你的了。”
“多谢王爷。”离鹤举杯,与他对饮。
“凤凰城是给离鹤公子的礼物,就不算。离鹤公子是拿下凤凰城最大的功臣,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离鹤把目光投向黑风。
黑风攥紧怀里的糖,弯腰护好,瞪了离鹤一眼:“糖是俺的,你不能抢俺的糖。”
离鹤说:“这位黑兄弟有趣得很,我一个人无聊,想请这位兄弟去我营帐里喝喝茶,聊聊天。”
黑风一溜烟躲沉胥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俺不去,俺要跟神仙哥哥在一起。”
“神仙哥哥?”离鹤轻笑了声:“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老乡,看着黑风就亲切,想与他说说家乡话。”
这个理由,也没法拒绝。
沉胥充当离鹤说客,对黑风说:“绿衣哥哥带你去玩,你不是很喜欢玩吗?”
黑风摇头:“俺只跟神仙哥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