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路途漫漫,景辕天天拉着他聊天,他把晋骁童年的故事讲完了,然后两人开始聊天气,聊路过的地点,聊风景。他刚睡着,又被景辕喊起来继续聊天,七天的路程,他像是经历了七个月。
以前怎么没发现,景辕废话这么多?
终于抵达昱城,他找借口跟景辕分开,有再大的事情,先去皇宫跟晋骁把身份换过来最重要。
“此次能全身而退,南照王和御王殿下都是大功臣,随本王进宫,本王定要请陛下论功行赏。”
景辕不让他走。
于是他走不了,只能随着景辕一起入宫。
希望假扮自己的晋骁能稳住,不要被识破。
金銮殿上,穿着龙袍的“沉胥”端坐在龙椅上,接受他们的行礼。
起身后,晋骁就以询问的目光看过来,沉胥对他以眼神示意“你不要看我,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换回来,你正常发挥就好”晋骁明显没懂,还皱起了眉毛。
“陛下,陛下?”
晋骁忙回过神,看向景辕:“王爷,何事?”
景辕:“陛下,此次臣能从西辽手里脱困,是御王殿下只身潜入敌国相救,后面能击退敌军,也全依靠南照王的帮助。希望陛下能论功行赏。”
晋骁又看向沉胥,沉胥拼命地给他眼神示意“你别看我,别看我,你自由发挥”。
晋骁想了一下,说出一个字:“赏!”
沉胥皱起眉,晋骁看看沉胥,补充道:“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陛下!”徐大人站出来:“陛下,之前摄政王不听命圣旨,不回朝,夸下海口要攻下西辽。当时陛下说若摄政王说到做到,便功过相抵,可是如今摄政王不仅没有攻下西辽,还令我军损兵折将。一为抗旨不遵,二为私自行动导致我军损伤严重。若不治罪,恐以后有人效仿。”
“何人效仿?徐大人终日待在朝堂,你去过战场吗?你见过士兵厮杀的场面吗?你知道两军交战的情况下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的吗?”景辕上前一步,继续说着:“徐大人不知道,徐大人只知道在这里站着说话不闲腰疼。”
徐大人脸青了青:“难道因为位居高位,就可以抗旨不遵吗?我北商的律法何在?陛下,请陛下秉公办事。”
沉胥顶着“晋骁”的头衔出去打圆场:“徐大人息怒,徐大人远在朝堂,却心系战场的将士,实在是令人欣慰。徐大人能如此为陛下思虑,为我北商江山考虑,实在乃我北商和陛下之福。”
徐大人摸着胡子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对他这话很受用。
“只是,徐大人说这话,不是让陛下为难吗?”沉胥继续说:“并且此次,战场上情况确实有所不同。摄政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中了敌人的计,好在我们及时挽救,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更重要的一点,西辽的真实目的,也不是单是打仗,他是想让我们闹内讧,好坐收渔人之利。若是治罪摄政王,寒了将士的心,还正中敌人下怀。徐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和景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徐大人快速地摸着胡子,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但也找不到话反驳,从嘴里哼出一个“嗯”。
这时景辕朝他看过来,他差点给景辕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又想到马上就能换回身份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被认出来的好,于是只向景辕点了下头。
“退朝!”晋骁起身走了。
沉胥和晋骁对视一眼,回头对景辕说:“既然没有事了,那臣也告退。”
“御王殿下,你我顺路,一起吧。”
虽然他在皇宫里呆了半年,但是他还是清楚的,摄政王府和将军府哪里顺路?分明是相对的两条路,当然如果把昱城绕过一圈来说算“顺路”的话,那么他也没话可说。
不给他同意的机会,景辕已经朝前面走去,沉胥只好跟上。大不了到了将军府再回皇宫找晋骁换回来,他就不信,景辕到了将军府还跟着他。
马车走的是去摄政王府的路线,不过这样也好,先把景辕送回王府,他再折回来去皇宫也行。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景辕下了马车,沉胥刚要开口让车夫开路,景辕转过头,对他露出微笑:“御王殿下,到府上来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