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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上还剩十几个投降的俘虏，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倒不是那些死去的天人不想投降，说出口也是需要时间的，没来得及表示臣服之意的倒霉鬼只能变成尸体。

“打个快递，送回去。”练红霸吩咐一声，狐之助自然帮他办妥。他自己则重新杀入敌阵，一剑一个结束天人的生命。天人俘虏眼睁睁看着飞船原地消失，一个两个都没敢说什么，抱头蹲在原地，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天人的增援到了！”桂最先发现远处的动向，“高杉！”

“鬼兵队！随我上！”高杉晋助带人过去，天上开始落下细细的雨。

此时是初秋，这场雨一下，整片战场白蒙蒙一片，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让战斗双方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些迟滞。练红霸甩开一名天人，抽空抹了把流到下巴上的雨水——这场雨并不讨他喜欢。

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那种感觉空洞而庞大，他感到有谁在注视着这里，那种眼神让他情不自禁的绷紧了身体。

他抬起头，在雨幕之中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遍身鲜血的白夜叉奋力斩杀敌人，然后向他抬起头来，突然脸『色』剧变！

他向这边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急迫的步伐在练红霸眼里变成慢动作，还在拼命的、声嘶力竭的喊出一声——

“身后！！！”

那个瞬间，他与死亡只间隔了一个呼吸的距离。

身体不能动，他受到了压迫，甚至连简单的回头都不能，冷雨之中，他感觉到身后是一只呼吸着黑暗的凶兽。

一直藏在怀里的小纸人突然猛烈燃烧了起来，一层半球形的结界浮现。练红霸猛地吸进一口气，将濒死的威胁甩在身后，第一反应就是向前逃窜！

没什么丢脸的！他现在不能对阵那种层次的家伙！至少要拉开距离！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缜密，不愧是安倍晴明。”男人低声说着，飞扬的斗篷扑棱棱一阵抖动，连雨水都自发避开他周身不敢接近，而那张脸……！

高杉晋助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剑，他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松阳先生的意识已经潜伏在银时脑海中，他恐怕会立刻毫无防备的喜悦的冲过去，然后……

被杀死。

“如果是玩笑，未免太过分了吧！”桂的手在微微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带领天人援兵出现的是……”

坂田银时站在原地没有表情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被轻轻戳了一下，温柔的萤火飘飘忽忽的向他传递来某种安抚的情绪。

“不是！”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刀锋调转方向，对准了突袭练红霸险些得手的可怕存在。

“他不是松阳先生！他是敌人！”

雨水开始疯狂倾泻，整片战场都淹没在不宁的汪洋之中，几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对峙。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被集体戒备着，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微微意外的神『色』在那双眼眸中一闪而没。

“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会迟疑一下，毕竟人格变化，这具属于你们恩师的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他的言辞之中泄『露』出几分恶意嘲弄，抬起一只手，“这只手，抚『摸』过你们每一个人的头颅。”

“你这个……”高杉晋助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

“高杉！”坂田银时阻止他，场面又回到最初的那种僵持状态。

没有一个人会多嘴提到真正的松阳意识被保留下来这件事，不过他们都在不着痕迹的掩护坂田银时，就算其他人都死在这里，至少也要让他带着松阳先生的意识活下去。

这个男人，目前是不可匹敌的。练红霸很清楚这一点，而且最初，他是真的差一点被杀死，如果没有晴明的结界替他阻挡一下。晴明早就预知到这种情况了吗？似乎不全是，不然他会做的更加稳妥。

“真遗憾，本来想看看他教出来的学生会如何大放悲声，现在似乎看不到了，那么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男人从容不迫的『逼』近一步，他站在雨中，四方都是尸体。

“我是虚。”

在他头顶，一艘喷绘赤龙蹈海图腾的飞船张开炮口，指挥室里有人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