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泪水滑过两人的唇角。
他微微拉开她,“晚晚,你冷静些,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她再次凑上去,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唇腔间蔓延开来。她狠狠地吮吸着他的唇瓣道:“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你说不会离开的……”
兰雪辞因为怕伤了她,也没敢用多大力去拉开她。身上的少女明显就陷入了一种魔障,他试图唤醒她未果,只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冷声道:“怎么证明?”
他的眸中幽光一闪,倘若当时有光亮映拂,定可清晰看见他的那双墨眸已渐渐换成了浅蓝幽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寒光毕现。
她早已深深陷入自己的情思困井,完全体会不到他当时的寒意。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她仰头再次去寻他的唇,边寻边哭:“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证明而已。”
没有摸索到她想要的地方,她哭得更狠了,喃喃道:“怎么办?我找不到了。”
兰雪辞微微叹息,低头抵上她的额角,几乎用尽了平生他最是温柔的声音,他柔声道:“晚晚,别哭了,好不好?嗯?”
她终于摸到他的唇,紧紧揽着他的脖子,让自己更贴近于他,她道:“你别走……”
“嗯,不走……”
她亲了亲他的唇角,道:“你不要娶别人……”
“嗯,不娶……”
“辞之……”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只听得他长长的叹息久久不散,而后,他低低应了声:“嗯……”
第67章
“叩叩叩……”
竹沥推开门,边往屋内走边道:“师兄,你……”
甫一见着干净整洁的床铺,他怔了片刻,而后疑惑地嘀咕道:“师兄身上不是还有伤,怎么没换药就离开了?”
屋外,白青并没有跟着进他的屋子,反而随意地叩了几下兰雪辞的房间门,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其实他是一时忘了昨间这屋已经改住了他人,他也以为竹沥只是回自己房间而已。
他还在奇怪,兰雪辞向来不会睡懒觉,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没起床。
他倒没像竹沥想着兰雪辞会那么早离开,毕竟昨间不同于上回,若不处理好了又悄无声息地离去,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垂落的床幔遮挡了床里侧的视线,床榻之上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动静。他捡起掉在床脚地面的白色袍子,嘀咕了一句:“少主怎么把衣服扔地上了?”
昨间,绥晩看兰雪辞明明说着不走却总是趁着她睡着了便想悄然离开,虽然他再三强调他真的不走,但为了防止他又趁她不察便走了,一时气得急了才抓起他放在床尾的袍子扔在了地上。
他爱干净,定然不会再穿地上沾了尘灰的衣袍,她以为这样便可以留住他。
然而她却忘了,这里本来就是兰雪辞先前住过的屋子。虽然只有一晚,但却是在此放了不少更换的衣物,扔掉了一件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他完全可以找另一件干净的衣袍换上。
就算这屋没有他的衣服,他也可以让人给他去买件新的衣袍。他若是真的想走,怎么会被这一件衣服而堪堪滞住了脚步。
何况,他也是真的没想着要走了。
后半夜,他原本以为她睡着了,想着这么晚了她大抵也不会再闹,才会起身离开,谁知她根本就是假意睡着。
夜深睡熟,他也不好让人去将书珃叫醒来照顾她。毕竟她还未酒醒,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她无人照拂,除了留下似乎也再别无他法。
他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袍扔在地面,倒也没去过多阻挠。
后来人好不容易睡着了,即便如此她也不忘死死地抱着他,就怕她一个不留神他又走了。兰雪辞又不能大力地将人拉伤了,也只得顺遂她意随她去了。
何况,他背上的伤口原来就撕裂了开来,又被她闹了一整夜,他比她还要累,天微微亮才稍稍阖眼休憩。是以,往日卯时时分便会按时起床的人,辰时已过都还没醒来。
至于绥晩,她本就醉了酒,就更是睡得深沉,又何谈醒来。
直到白青冒失地进了屋内,他倏地掀开床幔,说道:“少主,您……”
当看到榻上睡着的人时,他微微一怔,然后立即放下了幔帐,转身急步便朝门口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将手中捡起的袍子放到了窗边的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