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不是因为蠢而滑倒的。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先前的神情便是如此,虽然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冷脸,实则明明摆摆就写满了这个姑娘怎么会这么蠢的模样。
其实绥晚真想多了,兰雪辞倒没这么想,他最多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太不让人省心了而已。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声道:“兰师兄,我走不动了。”
至于是真走不动还是假走不动那就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须臾,兰雪辞浅浅叹息一声,妥协地弯下身子将人打横给抱了起来。
小姑娘终于眉开眼笑地勾上了他的脖颈。
直到不久后,绥晚才知晓兰雪辞的屋内并没有机关,至少明面上走动的范围内是没有的。即便是有,只要不随意去翻动屋内的东西,大可完全不必担心会掉入某个机关陷阱或者突然放出几只冷箭。
那是某日晌午,兰雪辞陪着雪榆在书房练字,而绥晚则坐在外间仔细研究着兰雪辞屋内步伐的规律。
七星已经在暗处盯了她小半个时辰,看着她不知在小声念叨着什么,时而摇头晃脑,时而点头首肯。
他实在好奇极了,想着绥晚反正已知晓了兰雪辞的身份,于是便现了身形,问她:“宫姑娘,你在做什么?”
甫一听到突然冒出来的男声,绥晚还惊了一下,待看清眼前的黑衣男子,她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道:“你从哪出来的?”
七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问道:“宫姑娘,你方才在念叨什么?”
闻言,绥晚的眼睛突然一亮,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七星见她如此神秘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更为好奇了,于是立即将耳朵给凑了过去。
绥晚问他:“你知晓兰师兄屋内的那些机关在哪吗?”
七星奇怪地看她一眼,道:“你要知晓这个做什么?”
“其实也不是要知晓他屋内的机关,我只是想知道要怎么避开那些机关,有没有什么特殊路线?”
七星不由得更加奇怪了,说道:“难道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晓进主子屋内还要走什么路线?”
“额……”
七星似乎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宫姑娘,原来方才你在研究这个啊!主子屋内并没有什么机关啊。”
绥晩还是有些疑惑,道:“可我记得在郯城之时,他的客栈房间内设有很多机关的。”
“哦!你说这个啊,那里头的机关与阵法不是主子设计的,那间客栈是多年前别人赠给我家主子的。主子觉得那些机关设计得甚为精妙,才留了下来。”他道。
他家主子才没扭曲到要在自己屋内装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机关,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嘛。
绥晩:“……”
她还一直以为那是兰雪辞自己设计的,那间屋内都尚且装了那么多机关暗箭,而且看隐谷里头的机关陷阱阵法,那他自己的住处定然装了更多。
她就说兰雪辞即便再谨慎,也不用小心到步步为营吧,还有那个甚为怪异的阵法,原来那一直都不是他设计的啊!
也是,他除了没有医者仁心之外,好像也没其他什么怪癖了。难怪他当初会那般神情,原来他笑的是这个,确实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宫姑娘,你要打听这个做什么?”七星好奇地问她。
绥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