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过程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将她的手挣脱开来。
绥晚艰难地微微眨了眨眼,只觉着眸中一片涩然。
手腕之上突然传来微微凉意,绥晚抬眼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戴了一圈冰蓝玉水珠。
绥晚一怔,只见身旁之人对她眨了眨眼,他问:“好看吗?”
绥晚只觉着心头一暖,眸中蓄起淡淡水光,险些落下泪来,她轻声道:“好看。”
“好看就买下来。”
澹台晋朝柜台之上抬了抬下巴,“还喜欢哪个?为讨小婉婉欢心,本公子今日破财,喜欢哪些都给你买。”
“这个……这个……”她指了指几处,“都喜欢。”
“好,那就都买。”澹台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掌柜的,把这些都包起来。”
“好嘞!”掌柜眉开眼笑。
白衣女子的东西已打包完毕,掌柜将盒子放到柜台上,笑道:“夫人,这是您的东西。”
女子朝容砚扬了扬,意有所指,容砚只得伸手提起柜上的纸盒。
掌柜朝二人笑了笑:“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容砚没有说话,白衣女子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女子突然想到什么,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绥晚,指了指身后的容砚,眉眼温和地问道:“你和阿砚认识?”
毕竟方才绥晚虽然没有双目灼灼,但看着容砚的那道视线也是不容忽视。
女子的问话其实并无恶意,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闻言,绥晚微微仰起头看了眼男子甚为冷淡的侧脸,抿了抿唇。
她要怎么说两人的关系,认识还是不认识?
说不认识,两人曾经明明那么好;说认识,可两人如今似乎又形同陌路。
她曾经一直以为只要她走完那九十九步,那所谓的一步之距根本算不得距离。可慢慢她才明白,短短的一步之距也是距离,即便是相差毫厘,那也是真实相差之距。
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
甚至后来,那一步之距又变成了百步之距,走完一个九十九步还有下一个九十九步,下下一个九十九步,永远走不完的九十九步,永远的百步之距。
绥晚突然就觉着有些累。
当时几分真假,时已至今,她也不想再过多深究那所谓曾经。
毕竟,尘埃落定,有些事就变得毫无意义。
绥晚微微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的翻涌情绪,她慢慢移开视线,淡淡说道:“不认识。”
他不用解释,她也不用追问,这样便好。
闻言,白衣女子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轻轻笑了笑。
澹台晋让连郕拿好东西,握了握绥晩的手,问她:“婉婉,走吗?”
绥晩淡淡一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