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晚已经不是去年那个耍小性子的小姑娘了,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反其道而行,这些时日的事情,让她早已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方才迅速抽手也是想要避嫌,毕竟,两人如今的身份立场早就不同了。
她半仰着头看着容砚,轻声问道:“你这样站着也怪累的,不然,你坐在我这里吧?”
容砚略顿一瞬,然后摇了摇头:“不用。”
“那好吧。”绥晚也不多劝。
她缓缓将视线移向棋盘之上,少顷,她指了指棋盘上的棋面,扭头问他:“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容砚沉吟:“我想想。”
“嗯。”
再是寻常不过的对话,景翕帝终于彻底地放下了心来。
良久,容砚指了指棋盘上的某处,道:“这里。”
闻言,绥晚毫不犹豫地跟着落子。
一人指导一人落棋,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融洽。
甚至,容砚还开始解析起了这一局棋,以及他们为何要这么走,伴随着清冽嗓音徐徐落下,绥晚听得很是认真,频频点头,如果不懂便会出声询问,容砚自是一一解答。
这是两人这几月以来头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仿佛之前那些冷漠隔阂已然成为一片过往云烟。
绥晚本就生得七窍玲珑,以前是没有兴致认真去学而已,一旦认真,点拨几句自是容易豁然开朗,有时还能稍稍提些点子。
最后,这局棋以绥晚赢了半子而告终。
绥晚不敢置信地道:“我赢了?”
容砚肯定她心中所想,润声道:“嗯,赢了。”
景翕帝之前便一直想让绥晚跟着顾太傅学习,但随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如今输棋也没有觉着损失了颜面,反倒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愧是他的女儿,一点就通。
虽然这盘棋基本上是容楚和容砚在下,由她前面落的那些子反倒是拖了这盘棋的后腿,但在容砚后面的点拨之下,好歹也勉强看清一些棋面,至少有了些自己的思量,不至于完全没过脑子地在下棋,这便已经算得上极好了。
绥晚扭头看向容砚,浅笑道:“你的棋下得真好。”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棋艺好,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但这句是真心诚意的夸赞。
刹那间,冰雪消融,眉眼生花。
容砚略怔了一瞬。
绥晚很是自然地移开目光,看向了容楚,道:“容叔叔进宫是和父皇有什么事要商量吗?那我便不打扰了。”
闻言,容砚侧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