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璧戴着口罩,直视殿里的龙王神座,有殿里的老道士提醒顾怀璧,这样非常不礼貌,龙王会怪罪。
然则当顾怀璧冷笑着摘下口罩的时候,龙王身前最粗壮的那一支长香忽然从中间折断。
道士惊得不知所以,只好跪下来对龙王连连叩首,念着罪过罪过,而当他重新起身望向那个矜贵少年,却见他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转身走出了龙王殿。
道士看着那根从中折断的粗香,眼神隐隐起了波澜。
不知方才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边边在树下找到了顾怀璧,顾怀璧依旧叫她牵着自己的手回家,这次边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碰他了。
“所以那个神棍到底讲了我什么坏话。”他走在静谧的小巷里,脚下踩过一滩积水。
“没有啊。”边边自然继续遮掩:“都是迷信的话,咱们是高中生,必须相信科学。”
顾怀璧望着女孩绯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边边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越发滚烫了。
……
当天晚上,边边在二楼洗澡,叫外婆给她拿洗发水,叫了半晌也无人应她。
她出于某种实验的心理,很低很低地叫了顾怀璧一声。不出所料,一分钟不到,顾怀璧挺拔的背影出现在漫着雾气的玻璃门外。
边边心下一凛,防备地问道:“干嘛?”
少年懒得讲话,用洗发水瓶敲了敲玻璃门,示意给她送洗发水来了。
边边打开玻璃门的一条小缝,接过了他送过来的洗发水瓶,用力拉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松手,两个人僵持了一下。
边边急了:“松开呀。”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他松开了。
边边立刻关门上锁,顾怀璧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直到边边听见他脚步声下楼,紧张的心情才松懈下来。
但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让她的脑子忽然转了一个弯。
不管今天那个神棍怎样低声对边边说话,以顾怀璧超乎常人的听觉,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讲了什么!
洗澡的后半段,边边整个人都出于一种极度羞耻的凌乱状态。
……
一夜无言,第二天清早,边边揉着眼睛走出房门,远远望见院子里顾怀璧赤着上身蹲在盆边洗头。
日光下,他的皮肤显出某种清透的冷白色,背部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上宽下窄,完全长成了青年人的身板,同龄人鲜少有他这样好的身材,块块肌肉都是那样匀称,并不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