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在池珺心里埋一根钉子,就足够。天长日久,而今的一丝介怀,总有变成溃烂流脓的时候。
他不说,唐怀瑾便只自己挣扎。唐怀瑜更是无知无觉,心里还有些高兴。
哥哥与从前一样,都会关切自己、与自己打趣。
……
……
这天晚上,唐怀瑾终究打开文件夹。
而后,他瞳孔微微收缩。看到意料之中、让他不知该惊喜,还是该失望的答案。
唐怀瑾侧头,看向窗外。
在他隔壁,就是唐怀瑜旁边。
这个时间,唐怀瑜大约正在与友人聊天,商量在短暂假期里要去何处游玩。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一心敬爱的兄长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而唐怀瑾回复池铭后,便开始有点漫长的自我说服。
他回忆年幼时,唐怀瑜永远是那个被拿来与他对比的对象。那群人会描摹着唐怀瑜的眉毛、鼻梁,一遍遍说,兄妹两人多么不像。
唐怀瑜或许无辜,可她原本就是那把被人握住、插在唐怀瑾心口的刀。
他想到上小学的几年,与一群同学午休。一群萝卜头眼里,双胞胎就应该一模一样。他们大大咧咧讲话,童言稚语,凿着唐怀瑾的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受这些伤害的人不是唐怀瑜,而是自己。
唐怀瑜总会“安慰”他。
但唐怀瑜如果从不存在,那他便根本不需要被人安慰。
她无忧无虑长大,并不知道,唐怀瑾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没有经受,怎么可以感同身受。
唐怀瑾手指描摹过检测文件上的字样。半晌,他顿了顿。起身去家中书房。
唐德不在。唐怀瑾自如地开了灯、走到桌前,看到上面的碎纸机。他把检测文件放进去,看着纸屑涌出。
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也只能有他知道。
有了决断,接下来,就是具体计划。唐怀瑾关心的核心问题在于:“照你那么说,钟奕和怀瑜——”
他亲密地叫着“怀瑜”。
然后与池铭商量,要如何伤害她。
池铭的意思,是在阴历年末,盛源会有一场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