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店里晃眼的灯,像是回到很久之前,还是个孩童,在妈妈怀抱里。
看着这些,唐怀瑾想:我因此而觉得高兴吗?
并不是。
他只是毫无感觉。好像从池铭找他、提出那个建议那天,他就慢慢封冻了心跳。直到现在。他看着唐怀瑜难过,一刻觉得对方这样受伤,却怎么比得上自己幼年。一刻又觉得,那天池铭叫去的人,至多要在她身上留一点凌乱痕迹——以防警方检查,最多不过弄乱衣服。
更别说,事实是什么都没做,就被钟奕的保镖撞破。
看她的状态,倒像受了多大伤害似的。
唐怀瑾低头喝汤,手指捏着调羹,看汤水在调羹中荡漾。年幼时,谢玲也经常煲汤给兄妹、丈夫喝。对唐家四口人来说,这样一碗汤,就是最鲜明的“家”的味道。
唐怀瑾想:至于吗?
思绪到这里,他抬头。恰好见唐怀瑜朝自己望来。
唐怀瑾:“……”
他调整表情,让自己的眼神和软一些。
唐怀瑜眼睛微微睁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一副完全没想到唐怀瑾会在此刻抬头的样子。
等片刻后谢玲讲话,唐怀瑜顺势挪开视线,唐怀瑾方拧起眉毛。
他想: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
……
相比之下,池家老宅的餐桌,气氛要好许多。池容感慨,说:“我与你奶奶结婚时,她家里规矩多,也带过来。食不言、寝不语。我和她一起吃饭,那叫一个难受。到后面,她被我带坏了,总要在桌上问你爸、你姑的成绩。”说到儿女,池容神色沉了沉,很快这点变化又消弭于无形。
池珺听了,就笑。
他不喜欢吃海鲜,这会儿却很灵巧地给爷爷剥虾。先前年末,事忙,也有段时间没来爷爷这边。恰好池北杨、丛兰,再加上池南桑与池瑶,往常都是除夕下午才来这边。算算时间,从今晚到后天早上,这边都只有祖孙二人、钟奕,再加一个管家覃叔。
他挑着话题,先说盛源影视近来的情况。粗略谈谈营收,还有旗下影院在小城市下沉的进度。见孙子事业得意,池容十分安心,主动问起钟奕掌管的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