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当众表演,台下是一群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而唐怀瑜穿了谢玲给她定制的晚礼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弹一首夜曲。
曲子结束,她站起来,向台下鞠躬。唐怀瑾至今都记得那样一幕。温柔的、明亮的灯光落在唐怀瑜肩上,像是透过时光,让她那时的面容印在唐怀瑾心上。
那时候,他还不确信,自己与怀瑜没有血缘关系。
此刻,或许是唐怀瑜力气太小,或许是她没有用劲。总归,唐怀瑾依然跪在地上,挣扎着、颓丧着,说:“妈……”
他说:“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样叫你。”
谢玲惊住,喃喃叫:“怀瑾?”她恨不得当场传送回海城,拧着老公的胳膊,问唐德一句,这才多长时间,儿子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唐怀瑾酝酿好语气,觉得谢玲的反应也很称自己心意。意外在于唐怀瑜,她就呆呆站在一边,看过来,见不到什么神情……也难怪,医生都说,她有些轻微ptsd症状,现在还在重建安全岛。他对自己说:要耐心一点。
唐怀瑾沉痛地:“妈,”嗓音都带了点嘶哑的哭腔,“警方查到、查到——”
“查到什么,你倒是说啊!”谢玲声音拉高一点。
唐怀瑾心道:来了。
气氛要烘托,但也不能太过度。
他快速道:“二十四年前,有一个护士,在海大附院,把两个婴儿互换。”
谢玲眼前一黑。
她颤声说:“可这……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唐怀瑾:“妈,我就是那个被换掉的婴儿。”
他说:“……我不是您和爸亲生的孩子。妈,我……我还能叫您‘妈’吗?”
谢玲身体晃了晃,后退数步,坐在沙发上。
她扶着额头,茫然,问:“你说什么?”
唐怀瑜往前,扶着谢玲的胳膊,忧心:“妈。”又转头看唐怀瑾,忧虑地拧眉,“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太突然了。”她咬着下唇,不知所措,“爸知道吗?怎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唐怀瑾膝行向前,拉住谢玲另一只手,缓缓讲述,掐头去尾,说:“我和爸原本觉得,这事太突然了,还是要坐在一起,慢慢说。害怕您受不了。但前几天,您、怀瑜,一起往海城视频。我看着您,觉得太愧对、太愧对这个家庭。我……我抢走了你们对钟奕的关怀。不该这样。”
谢玲心痛,眼泪慢慢流下,与儿子握住彼此的手,像是握住彼此的心。
她仍然不能接受,追问:“警方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