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笑了,一副赞她很上道的神色,然后才上了楼。冲澡的时候觉得后背微痛。打开衣柜,挑了件衬衫穿上,照镜子时才看到后背都被那丫头挠了几道挺深的印子。不止如此,锁骨与脖颈间也有齿痕,那可是下了狠嘴的。当然,最醒目当属下颌处那一口,就是再高领的衬衫也掩不住,除非戴口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楼下出来的时玉嫂是那个表情了,手摸着下颌线上的齿印,想到她昨晚在床上就像只撒泼的小野猫,无奈的同时又被气笑了,显然那丫头是故意的。
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出门,玉嫂赶紧过来将早餐袋子递给他。往常颜玦还真没有带早餐上班的习惯,不过昨晚运动量那么大他还真饿了,便直接接了过来。
车子停在颜氏大楼前,助理已经等到门口,看到他时的表情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颜玦无视,直接将车钥匙抛给他进了公司。心里却在想,他一世英明今天要真要毁盛夏那丫头身上了。
待到助理将车停好,又拎着早餐上来的时候,秘书已经将行程报备完出去了,他却将东西奉上之后并不没有急着离开。
“有事?”颜玦问。
助理犹豫着将一份报纸推过去,说:“今早刚截下的。”
颜玦睇了一眼版面,大标题很耸动,然后配了几张他与沈莹坐在餐厅吃饭的照片,且日期是今天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投印。而他仅一眼便撇开了目光,好像并不感没兴趣,但微拢的眉头仍显出那么一丝不耐烦。
“毁了。”他声音发沉。
“那沈小姐那边?”助理继续请示。
他跟在颜玦身边很久,自然知道沈莹对于颜玦来说两人之间不算暧昧,却也是很特殊的存在。而那位沈小姐在颜玦身边多年,向来沉得住气这次的行为则显然愚蠢了很多。
纵然如此,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她现在在哪?”颜玦问。
“沈小姐回来后工作方面已经恢复,前不久刚接了丝芙的广告代言,今天应该在华北路那边拍摄。”助理回答。
颜玦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才道说:“暂时先不要动。”
助理自他自有打算,便应了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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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绿洲
盛夏是真累了,颜玦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模模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盛名峻醒了,身边有林解语和高洁照顾。彼时她正在颜玦的公寓里,接到他的电话,问:“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骤然睁开眼睛,看着床头熟悉的台灯,眼中闪过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果然是梦!
手撑着在床面上坐起来,枕头早已湿了一片。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凌乱的衣服,以及空气中飘散的那种味道,突然觉得恶心。
起床,脚软的却站都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倒也不痛,却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她赶紧收拾情绪,避免它继续泛滥,曲起腿时方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低眸,便看到脚上多了一条钻石链子,很简单的款式,衬在她脚腕处却很闪耀。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颜玦给她戴上的,只是这算什么?打一棒子再给颗枣吃,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盛夏生气,她将脚链摘下来直接丢在桌子上,链子滑了下最后在桌沿停留,熠熠发光的钻石随着垂下的链子摇曳。她起身进了浴室,却不知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它直接掉到了下面的垃圾桶里。
十五分钟左右,她自己清洗干净出了卧室,餐厅的桌面上摆着玉嫂准备的早餐。她通常都是早上过来打扫,然后给他们做早餐。估计是见她今晚起的太早,便离开了。
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静的出奇,她吃完饭仿佛也有了些力气。不想再回那个房间,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本来闭着眼睛,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待到那头将话说完,脸色阴郁地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出门,玄关处挂着她那辆法拉利小跑的车钥匙,拎着下楼,果然看到被拖走的车子已经被弄回来。开门上车,发动引擎直奔目的地。
今天沈莹拍摄的是个化妆品广告,摄影棚设在公司内部。她去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沈莹便是站在台上摆着各种姿势,镁美灯光不断闪烁。她等到足足有十分钟,这一阶段的拍摄终于暂时告于段落。
沈莹的助理、化妆师立即围上去,忙着递水的递水、补妆的补妆。而她则刚刚坐下来,便看到盛夏站到了自己面前,不由有些诧异。接着她的助理们也因她的反应也注意到盛夏,纷纷停了自己的手上的工作。
“盛小姐?”沈莹没动,只是抬头看着她,显的异常沉着。
“是颜少奶奶。”盛夏纠正。
沈莹嗤笑,问:“你们结婚了?”
结婚还会再离婚,谁也保不齐夫妻会做一辈子,更何况她知道颜玦心里有杜若,盛夏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沈小姐有意送礼?那我还真要特意印一份请帖给沈小姐呢。”盛夏一点都因她的挑衅而有所动,反而故意提起请贴两个字,让沈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她让自己的难堪的事。
她脸色果然变得不好,但她隐忍那么久才回来,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而过,恨恨道:“等到你熬到那一天再来炫耀不迟。”同时给自己身边的人使眼色,让她们通通离开。
谁都知道沈莹与颜玦之间有暧昧,又拜那些报纸所赐认识盛夏,小三和正配对决没有人不好奇,但她们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便都撤了,给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沈莹总觉得自己坐着气势显的弱了一些,便干脆站起来,说:“如果是因为我昨晚与颜少吃饭来兴师问罪,那我劝你现在离开,他最烦这种拎不清的女人。”
“你们上床了?”盛夏问。
沈莹语塞,只不明白地瞪着她,她问这话到底是炫耀自己还是挖苦她?
“既然没有,沈小姐又何罪之有?”盛夏笑了。
沈莹却脸色难看起来,没料到自己中了她的语言陷阱。但是再解释也是欲盖弥彰,便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那盛小姐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