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是无论是挣三五两银子一个月,还是张开腿挣几十两银子一晚,说起来,我都没有真的挣过钱啊。我呆呆地看着钟凡把剩下的馒头打了包,心里忽然很沮丧。
假如我自己能挣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点自己想吃的菜,万一挣得比大黑炭还多,还可以顺便趾高气昂地嘲笑一下他了吧!
被这个念头鼓励地两眼放光,我赶紧坐直身体,向四周看去,搜寻哪里有什么可以挣钱的门道。
哎,说来惭愧,在断袖楼里,除了哥哥们和老爹主动给我零花钱,我好像就只凭着唱小曲挣到过钱了。可是,自从上次群芳楼的事以后,我好想有点不是那么自信呢。
“哎,你说实话给我听啊。”我轻轻拉拉钟凡的衣角,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那个……你觉得,我假如在这里唱个小曲,会不会,呃、有没有一两个人,会打赏呢?”
钟凡认真想了想:“打赏不太可能——”
我垮下脸。
“但是——”
我赶紧抬头,期待地看着他。
“你被人打,倒是有可能。”……
这个大坏人!
“你平白无故干嘛想唱歌呢?”他好笑似的看着我,有点好奇。
“我要挣钱!”我恨恨地叫道,索性破罐子破摔,“我饿了,我饿了一天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吃馒头!我要吃肉,我要吃小排,我要喝鸡蛋汤!……”
泪,想我堂堂断袖楼的小少爷,在京城里吃的是什么?可是现在,我的口味要求原来已经堕落到鸡蛋汤这个水平了。真是时势逼人,好不辛酸。
“哦!”那个可恶到极点的大黑炭恍然,“贺小少爷想自食其力,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只要不想着逃跑,今晚剩下的时间你怎么挣钱,都请自便。”
就在这时,一个小二伶俐地跑过来,对着我们点头哈腰:“两位爷,你们带来的马已经牵到檐下马厩栓好了,除了喂草外,两位爷看看要不要给它刷刷皮毛?”
“马也要洗澡的吗?”我好奇问。
“当然啦。”小二笑嘻嘻的,“马和人一样的,赶了这么久路,也会觉得疲乏,好好刷洗刷洗,明儿赶路也精神些!”
“啊,这样的啊。”我咬咬手指,“那么你刷一匹马,要收多少钱呢?”
嘿嘿,刷马我肯定做得好的,眼前不就是一个挣钱的机会吗?
“啊,不贵不贵,五文钱就好,一定将客官你们的骏马刷洗得油光水滑!”小二兴冲冲报了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