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西辞你说自己姓顾不姓唐,原来是随母姓吗?”展昭沉吟片刻,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个,抱歉啊西辞姑娘。”
不,谢谢了展大哥,我妈也不姓顾,不对我也不知道我妈姓什么。
唐非鱼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想吐吐不出来。白玉堂偏过头,在展昭看不见的地方挑衅一般望着他,那副样子好像在说——不服你来打我呀~
擦白老五你等着!算你狠!唐非鱼愤愤地想。
“但是刚才西辞姑娘说唐兄只是在开玩笑。”被白玉堂一本正经忽悠下线的展大侠的智商在某一时刻又上线了。
“因为我不待见他啊,”顾西辞幽幽地说道,“他是不是我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谁家的哥哥会放着妹妹十几年流落在外不闻不问?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虽然这些我都没经历过,但那是因为我幸运。如果不是被师父捡到了,那些经历我是一定会遭遇的吧?”
顾西辞一边说,一边摆出了一个哀怨又彷徨的表情,转头默默地盯着唐非鱼。
擦顾西辞你等着!算你狠!竟然跟白老五联合起来欺负我!唐非鱼更加愤慨了。
“呃……既然现在已经和好了,那唐兄你一定要对西祠姑娘好一点……”展昭也不太明白该如何安慰这样的顾西辞,他从小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美满,爹疼娘爱的,完全不理解顾西辞这种父母双亡只有师父带大的情况会是怎样的。一定很辛苦吧?说不定要日日练功,三九三伏都不能停……
展大侠开始疯狂地脑补一个小小的顾西辞在落满大雪的院子里面扎马步,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不行了不行了!想想就觉得好心疼啊!情感丰富的展大侠握紧了拳头。
至于唐老门主其实还活着顾西辞并不是父母双亡这回事,已经被展昭遗忘在了天际。
“为什么展大哥是那副表情。”顾西辞看着展昭一会儿一脸悲愤一会儿一脸心疼,变化之快表情之到位,不用戴面具都可以站在开封大戏台上表演川剧了,不由得催马凑到了白玉堂身边问道。
“大概是在脑补你悲惨的童年吧。”白玉堂摇了摇头,一脸深沉。
并没有这种东西啊,我童年很幸福的展大哥你醒醒!顾西辞汗。
展昭这个莫名其妙地思考状态一直持续到几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吃晚饭和投宿的时候。等到饭菜端上桌了,展大侠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他握着筷子快速地往碗里夹饭菜,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看不出来,展大哥比我还能吃啊。”顾西辞感叹。
“你那是馋,他那是饿着了。”唐非鱼掰开一个馒头,递给顾西辞一半:“啧啧啧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我还奇怪他午饭的时候坐那里一动不动在想什么。”
展昭下手的筷子一顿,他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然后抬起头看唐非鱼:“我中午没吃饭?等等现在是晚上?”
顾西辞:“……”
唐非鱼:“……”
白玉堂:“……”
展昭往窗户外面瞄了一眼,在他那个角度透过半开的窗子,刚好能看见灿烂的晚霞如同燃烧的大火一般在天边绵延千里。
“不小心思考的时间有点长呢。”展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是在思考吗?你明明是在发呆啊!”唐非鱼一针见血。
“不,我是在思考。”展昭认真地反驳道:“我在思考那个死在庞太师家门口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在想这件事情展昭你究竟有多执着!唐非鱼觉得自己快疯了。
顾西辞跟白玉堂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顾西辞朝着展昭的方向推过去一杯茶,看似随意地问:“那展大哥你都思考一天了,有没有什么结果啊?”
展昭谢过顾西辞的茶,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茶杯转了转去:“结果就是,这件事情的一点简直太多了。首先,人都死了这么多天了,但开封府并没有接到报案,也没有查到居住在开封的人有失踪的情况。而且在验尸的时候公孙先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展昭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茶杯润嗓子。
“尸体上没有明显外伤?”顾西辞托着下巴接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