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继续说:“之后酱汁。阿姨的酱汁带一点甜,我的偏咸,可能是分量没掌握好。”他第一次做油爆虾,之前也没刻意练过厨艺,于是对自己在烹饪上的不足十分坦然,“最后吃起来,阿姨那盘虾打八分的话,我这盘只能打五分。”
孟越诚实地:“对我来说没这么复杂,都是一样的香味。”
应泽说:“那应该是‘效果一样’,而不是我这盘效果更好。”
孟越停顿片刻。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不挑食”是真。但对于一盘不算好吃的菜,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挑剔、甚至指导厨师的想法,也是真。
后面这些心情,孟越多少会掩盖一下,应泽并不知道。
孟越反思:是,按照应泽的说法,两盘菜端上来,我肯定更喜欢阿姨那盘。
可他也很确定,的确是应泽这盘,给自己带来的能量更多。
为什么?
应泽抿着嘴,陷入陷入思绪。
孟越侧头看他。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偏偏要手拉手一起靠在厨房。窗外月上中空,窗内谈人生谈理想。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孟越说:“那就很明显啊。”
他话音落下,应泽侧头看他。
循着孟越的声音,去注视眼里并不存在的面孔。
孟越说:“炒菜的人是你,当然不一样。”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总之,在看到应泽瞳孔一瞬间缩小的时候,孟越紧紧扣住好友想要抽离的手。
孟越:“你对我,和阿姨对我,不一样。”
他重复最后几个字。
这句话后,应泽的睫毛微微颤抖。树影婆娑。
孟越看了片刻,继续说:“这么看来,我爸妈炒菜,效果应该也不错。”
他声音一点点低缓,而应泽随之镇定,说:“是啊,叔叔阿姨……”
孟越拇指摩擦着好友指侧,他觉得应泽身体都开始颤抖。绯红色从白皙优美的脖颈一路蔓延,也许他身体都在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