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虽然还没到分别的时候,孟越就有点想应泽了。
好在男友当下就在身边。
他听应泽与司机讲话,自己靠在座椅上。出租车内的空气难免有点浑浊,但座椅还算干净整洁。孟越侧着头,一心看男友。他心想:从这个角度看,小泽的睫毛真的挺长。
他额头饱满、鼻梁挺拔。因皮肤白,平时就爱脸红,应泽还一本正经与孟越说过,他这是因为毛细血管丰富。或许是真的,哪怕平常时候,小泽的嘴唇都是水红色。看起来很适合被亲。
这会儿和司机讲话,应泽客气的成分更多一点。听着听着,孟越察觉到,男友似乎有些压抑。
发觉这点后,他身体一歪,又靠在应泽肩上,说:“小泽,你在紧张什么?”
应泽怔住。
他一面应对司机,一面在手机上打字反驳:我没有紧张。
孟越说:“明明有。”眯一眯眼睛。
应泽哑然,觉得这样下去,孟越又要提到“要诚实”、“不要撒谎”。
因为前面两个月,在应泽的习惯里,这两句话已经与某种运动牢牢结合、密不可分。
他有一刻赧然,但人在车上,窗子开着,外面的喧嚣与烟火气透进来,加上孟越虽然在身边,但什么都没做,真正当起正人君子,所以应泽这份赧然被迅速冲散了。
他有点迷茫,想:所以,我真的有紧张吗?
孟越问他:“小泽,你上次和人这么聊天,是什么时候?”
“……”应泽陷入沉思。
司机的声音像是远去。说着说着,大约始终不见乘客回应,所以司机师傅也停下。
有点堵车,外面车流停滞,可正处闹市区,人声喧嚣。
应泽想了很久,才说:“不知道。”
这次出行,他虽然有约几个外省客户,也认真考虑过嘉诚开拓物流新线的问题,但事实上,在海面航行时,应泽没太多心思想这些。
没有网络、没有信号,他像是身处孤岛,于是终于开始生疏的、很不擅长的放松。
应泽与父亲关系冷淡,与小叔不算亲密,母亲在十数年前病逝。这一切,给应泽带来的影响是,他并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