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生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从那肥硕的身躯里悄悄窥探一二。
本来她是准备一上飞机就蒙头大睡的,可是前面那人占的地方太多,把她挤得连搁腿的地方都没了。
她坐的不舒服,那人又一直在叽叽呱呱的,惹人心烦。
后来,她也不想称呼那人为前面乘客了,直接换成了那胖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好受了。
那胖子说他在什么什么地方拍戏,那胖子说他认识哪些哪些明星,那胖子说他片酬多少多少,那胖子说他吃过什么什么好吃的······
听那胖子说了那么多,繁生突然想到:啊,该不会是遇上明星了吧。
可是仔细地从自己的脑海中将所有明星从前到后搜索一遍后,她还是没办法将眼前这人与哪个明星对上号。
说不定是个跑腿的哈,吹得跟真的似的。
繁生这样鄙视前面那胖子的时候,乘务员已经说到达目的地了。
这一次在上海,她没有多做停留,直接从机场回了老家。
房子还在,锁还在,和她走的时候差不多。
自从上大学后,繁生就没怎么好好地看看这个家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笨拙地打开门。
桌上都是灰尘,墙上布满蜘蛛网,照片都发黄了。
小时候,她跟爸爸一起去乡下的奶奶家。
隔壁的老房子都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爸爸说了一句话,她至今还记得。
没人住的房子就是这样啊。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本来说,等爸妈退休后去老家看看的,还没等到那时候他们就走了。
在小樽,繁生学着渡边博子,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繁生:
你好吗?
我很好。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回到国内了,不知道你又会在哪里呢。
这世上最唯一的你,有了伤心事该找谁哭诉呢?
这世上最孤独的你,有了困难该找谁帮忙呢?
这世上最坚强的你,有了压力一定要学会释放啊?
这世上最让人心痛的你,记得经常微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