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位名字带仙气的朋友从另一件化妆室出来,神色冷峻,我跟他目光相对,冲他笑了一下,他只是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高,光着脚都比我高出将近一个头,身上抹了油,看上去比进化妆室前黑了许多。
我看着他脸上的浓墨重彩,真的不能把他跟那个腼腆清秀的傻大个联系到一起。
他跟摄像老师打了个手势,冲我走过来,伸手掐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把我带离地面。
他状态进入的太快,摄像老师已经准备抓拍,我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地提着气配合他。
有一个动作是我要踩在他膝盖上,我赤脚在绿布上踩久了,脚底又些凉,刚一贴上彭来的膝盖,他就伸手握住了我的脚。
“师叔,你的脚好凉。”
我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本来就是单脚支着地面,下盘有些不稳,这么一来整个人差点儿摔出去。
“咔嚓”一声,摄像师按下了快门,还招呼夏良来看:“夏老师,你快过来看这张!”
我见大家都凑上去看,也跟过去看了一眼,照片里我被彭来握着脚,一脸惊慌地往后仰,立在地上那只脚微微踮起来,脚踝处紧张地绷起来。
彭来则是一副要冲上前拉住我的样子。
夏良对这张照片挺满意,但还是保守的又让我和彭来拍了好几组动作。
我不知道夏良最后敲定的是哪一组照片,因为我的后脖颈实在很痒,就拒绝了夏良一起吃饭的邀请,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打车回家。
回家之后我先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后脖子哪里好像有些红,我不确定是不是过敏了,就套上短裤出去给霍骁打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去药店帮我买一支红霉素软膏。
“买那个干什么?”
我伸手挠着脖子,告诉他:“我好像有点过敏。”
霍骁似乎很闲,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会过敏,你又干嘛了?”
“我拍了照片,”我从架子上抽了毛巾,放到头上顶着,准备去厨房接水:“化妆师给我用了染发剂,我好像对那个过敏,现在脖子很痒。”
“活该。”
那天在书房我告诉霍骁我要帮朋友的工作室做个活动,但是没告诉他具体要干什么,霍骁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还不痛不痒地刺了我两句,说我自己什么都干不好,还要去给别人帮忙。
现在我过敏又说我活该,我只好装可怜:“哥,真的好痒啊,你就帮我带一支药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