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是不能纵容的。
修行就是克制,诸多克制,各方面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才能达到理想的结果。
而人,是最不耐松懈和放纵的。
这几日,看到三娃在身边,会冲淡她对谢征的想念。
因为她能时刻记得,自己不是单纯的女子,而是三娃那样的孩子的母亲。
她不可以沉溺于情爱的痛苦之中,可以缅怀,可以难过,但不能沉浸在其中。
这就是师兄的良苦用心。
所以,她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宋道长,还有两个徒弟要教。
他们要走的路,她已经走过了,如今该教他们如何往前走了。
她成了引路人,便不能在途中停留太久。
白天,她按部就班,安排的满满的,没人能看出她是被忘记的那个人。
晚上,她打坐无法静心的时候,就在桌上写字。
写给从前的谢征,写给那个一心想要和她结为道侣的谢征。
写给自己,给自己抄写几首诗词,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睛。
下午,她来到练武场。
长风长云,无极夜白,还有土蛋儿也在。
“今天我们来练空中御剑,从这儿往山上,再回来,之后跟我对招,有问题吗?”
“没有!”
土蛋儿喊得尤其大声。
“那就开始吧,老规矩,谁若是表现最好,奖赏一顿我做的饭。”
这个奖赏最实在,因为这顿饭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跟口味自己点。
“是!”
一个时辰后,几个孩子大汗淋漓。
六月的太阳实在毒辣,他们不想继续练了。
“师叔,咱们能不能歇会儿,我快晕过去了。”
“好啊,就去林子里。”
下午的授课没人愿意在室外,因为太晒太热。
平时,他们都在室内读书。
一般练武都是安排在早上,由她跟张道长,还有其他两位师兄指导。
宋春雪比较随意,什么都教,但就是不能歇着。
“树林里清爽凉快,但不能偷懒,谁先射下四十九片树叶,谁就先回去歇着。”
宋春雪示意,“这四十九片树叶,必须是穿在箭上,而不是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