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难道是她想错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巧合,绸缎庄缺货的事情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只是她的直觉却又告诉她,这世上的巧合很多时候都是人为的安排,真正的巧合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
她这么一想,心里倒又有些担心,她当即把倾诗和倾画唤来,问她们可知道张诚这个人。
倾诗和倾画都摇了摇头,恰好吴妈妈今日进府向兰晴萱叙职,说铺子里的事情,兰晴萱便又问了吴妈妈可知道和张诚。
吴妈妈的眼里有了一抹怒气道:“张诚,竟又是张诚!”
兰晴萱看到吴妈妈的反应有些好奇地道:“妈妈知道张诚这个人?”
个人?”
“如果这个张诚就是那个张诚的话,那我就不止知道,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吴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兰晴萱问道:“这中间可有其他的事情?”
吴妈妈答道:“是的,之前夫人在世时,将绸缎庄做起来的时候,当是隔壁也有一间铺子,夫人做生意有她的法子,我们的绸缎庄的生意比隔壁那一家要好得多,那家铺子的主人就在我们的铺子里各种使坏,想办法掐我们的货源,然后又在我们的仓库里的放虫子咬烂我们的布,被夫人识穿之后就放火烧了我们的货仓,夫人当时动了怒,直接将这事闹到了官府,当时的府尹姓姚,那间铺子的主人花了重金买通了姚知府,说是我们的库房自己着的火,和他没有半点干系,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直接寻到最直白的证据,然后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证据拿了出来,姚知府没有办法只得判了那间铺子主人的刑,将他流放了,算一下时间,如今也过了其限,那间铺子的主人也该回来了。那间铺子主人的名字就叫张诚。”
兰晴萱闻言心里倒明白了几分,她轻声道:“妈妈觉得这一次是张诚回来复仇的?”
吴妈妈点头道:“如果这个张诚是那个张诚的话,那么他回来复仇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当年两家的事情闹得极大,张府因此而家败人亡。”
兰晴萱之前也曾研究地秦若欢的行事手段,秦若欢做起事来果断无比,平日里虽然做事会给人留些余地,但是像张诚那样欺上门来,秦若欢肯定是咽不下那口气的,让张府家破人亡的事情秦若欢怕是做得出来的,且那个时候对秦若欢而言,除了将张府扳倒外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兰晴萱轻轻叹了一口气,却道:“你方才说张诚是被流放了,据本朝的律例,流放之人在流放的期间若是表现优秀,是可以释放的,只是这个时间是一定要到十年后,张诚当时被流放的时候一无所有,流放的期间必定也是极为辛苦的,不可能攒到太多的银子。可是现在这个张诚出手很是阔绰,那些布料全部加在一起来约莫得有一万两银子左右,所以他如果就是那个张诚的话,要么他离开流放之地后遇到极好的机缘,赚了很多的银子,要么就是有人在帮他。”
吴妈妈一听觉得她分析的极有道理,有些不解地道:“我们平素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情?再则他们只是将好的料子买走,并不会伤到我们的根本。”
兰晴萱轻声道:“千源城里的织坊虽然不少,但是能织出好的布的织坊并不多,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铺子里卖的都是品质较高的布料,如今好的料子一少,会直接拉低我们铺子的档次。”
吴妈妈觉得她说的有理,又问道:“那张诚将料子买走之后却又没有开铺子卖掉,他要那么多的布做什么?”
这一点兰晴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轻声道:“这个可能和他幕后的主使有些关系。”
几人商议一番后虽然没有弄明白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却让兰晴萱知道那个张诚很可能是之前秦若欢要对付的那个张诚。
张诚一家是因为和秦若欢的争斗而家破人亡的,那么他必定恨秦若欢入骨,兰晴萱又是秦若欢的女儿,张诚要把账全算到她的身上也是合理的。
吴妈妈走后,兰晴萱又将这件事情翻过来翻过去推演了几次,心里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一时候却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坐在那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秋月进来道:“小姐,苏姨娘来了。”
自从苏姨娘有孕之后,就很少出来走动,此时来找她必定有事,她当即起身去迎,苏姨娘已经含笑走了进来,她此时的脸色看起来不错。
兰晴萱见她的小腹已经隆了起来,她微笑道:“苏姨娘有孕在身行走不遍,若是有什么事情让身边的丫环来喊我一声就好,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苏姨娘含笑道:“整天坐在屋子里,闷都闷死了,再不出来走走,只怕我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我在这兰府里,如今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二小姐一人,只是二小姐新婚,我怕天天往这里跑惹你们厌,这才一直在屋子里等着,今日听说二姑爷不在家,我想这样来该不会再讨二小姐厌了。”
兰晴萱听她的语气满是调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知她来必定有事,当下笑着接话道:“苏姨娘真是顾忌太多了,就算是简钰在,你今日来找我也不会惹人厌。”
苏姨娘的嘴角微微上扬,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里间。
两人坐定之后,苏姨娘左右看了看,知兰晴萱身边的几个丫环都是极为可靠的,当下轻笑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兰晴萱不知道她所谓的好消息指的是什么好消息,当即笑了笑,苏姨娘轻声道:“我京中的朋友昨日给我送来了信,说顾染墨前些日子得罪了权贵,近来日子不太好过。”
兰晴萱笑道:“他平素做事不是极为妥贴的,怎么这一次这么大意?”
“其实也不是他大意和行事不妥贴,京中诸事比我们想像中要复杂得多,你从未去过京城,不知道中间的厉害,在京城里要得罪一个人有时候只需一句话,若是你弄不清楚那里复杂的派系关系,无意中的话也会招来杀机。”苏姨娘的眸光深沉地道。
自从上次兰晴萱出手毁了兰若轩之后,苏姨娘就一直在心里大呼痛快,虽然兰若轩被兰明德使了很多的手段才将他从大牢里捞了出来,但是在兰明德的眼里,兰若轩算是彻底毁。
苏姨娘在李氏的手里吃过很多的苦,早已经和李氏势不两力,她心里清楚,如果兰若轩好好的,她就算是生下一个儿子也很难有出头的机会,毕竟嫡庶有别。
兰若轩毁了,她的孩子就有更多的机会,但是要将李氏扳倒,却还需要一些助力,毕竟李氏还有一个嫁给朝中四口官员的女儿,那也是一个依靠。
兰晴萱前世也看过一些宅斗加宫斗剧,对于京城的危险她也知晓一二,只是在京城里,如果不卷进权贵之间的话也不会有事,但是如是在京中做官的话,想不卷进去怕是都很难。
她轻笑道:“不知道他得罪的权贵是谁?”
“洛王。”苏姨娘答道。